他戴着墨镜,西服笔挺,抱臂站在安检口的不远处,等着。
而搜查贺朴廷夫妻的人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安检员,全都是军情局的秘密特工们。
他们但凡能查出一丁点不合法规的东西,贺朴廷夫妻今天都走不了,得进小黑屋。
如果能查到涉及税务,军事一类的违禁品,那么对不起,军情局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贺氏给查个底朝天了。
但是当然没有,贺朴廷又不傻,出酒店之前,专门让律师看过行李,能确保自己带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会泄露贺氏的机密,也经得起海关的检查。
但法医才帮阿汤合上眼睛要拉尸袋拉链,一转身,咦,他的眼睛又睁开了。
他是个皮肤黢黑,高鼻梁深眼窝,眼球呈蓝色的混血儿,眼睛特别大,人虽然死了,但目光没有涣散,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某一处,眸中满是恨和戾气。
法医顺着阿汤的目光回头,恰好看到贺朴旭在看热闹。
作为军人,法医不讲迷信,但作为华国人,该讲的忌讳大家都会讲的。
法医忙对贺朴旭说:“小伙子,这人应该心里有怨恨,不肯闭眼睛,你不要站在那儿,躲着点,别沾上晦气。”
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了,可是,怎么会出现一把跟雷切旗鼓相当的刀。
而就在她犹豫间,苏琳琅错手挑个刀花,吸引许婉心出刀去挡,却又反手收刀再一个横抹。
许婉心只觉得耳有凉风,一摸,一个哆嗦,因为她一只耳朵掉了。
她气到狰狞,猛然横刀又突然挑捅,大吼:“贱人,婊子,你削我耳朵,耳朵?”
苏琳琅错肩后退,以军刀刀背抹开雷切,继续笑:“所以呢,你想要我的命要的理直气壮,我只要你一只耳朵你就急眼了。”
这才是为什么阎局刚才没有邀请他们去参加行动,他是为了保护苏琳琅的安全。
阎局再说:“全球毒品汹涌泛滥,我们大陆做不到众人皆醉我独醒,出淤泥而不染,但我们大陆的执法程度只会越来越严格,刚才那32个毒贩我们只留了阿坤,制毒基地也是,除非关键证人,为防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必须铲除干净,那种程度的执法,我们有专业的特种兵,你们这趟也辛苦坏了,要不这样,这次钱sir就不去了,就当是远道而来,看看我们特种作战部队的水平,提点批评和建议,如何。”
望着阎局那双锐利的眸子,和他黢黑的脸,贺朴旭脑中骤然清明。
刚才在赌船上,那帮南海特种兵是怎么对待毒贩子的,他其实已经看在眼里了。
他突然想起来,大陆公安给的合作文书上说,大陆军方总共派出了五千人,一个团的兵力来参与这次剿毒反恐任务。
“感谢钱sir为我们港府缉毒业做出的贡献,照顾好gonda,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再见?”手握方向盘,苏琳琅嫣然一笑,一脚油,平治e300轿车出德明vip车库,无声离开,独留钱sir站在原地,气的乱炸毛。
良久,他说:“你要真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运走发动机,我就地改龙为虫?”
一过完年贺朴廷就又出差去南美了,回来之后还得立刻再去趟大陆,简直空中飞人。
情人忙赚钱,苏琳琅跟程超约定的时间也马上到,她,也要忙着送癫公过境,去大陆了。
但犹豫片刻,她还是说:“不行。毒贩可不是傻子,他们彼此间很熟悉的,你的声音不对,万一被听出来可就麻烦了。去找专案组吧,等专案组统一分配任务。”
不知道顾满贯的赌船上还有多少个毒贩,但是,他们才是今晚的主线任务。
为了贪功而影响到主线任务,很有可能会错失阿坤,得不偿失的。
钱sir也是聪明人,权衡了一下利弊,也就放下对讲机了。
不过突然,正在清理船舱血迹的贺平安盯着墙上的标签说:“少奶奶,咱们很可能马上就要遭遇另一艘巡逻艇了。”
思考片刻,他回头,对贺朴旭说:“ak和防弹衣管够,我还会让原本参与计划的战士做候补,关键时刻你们也不要怕,大胆开枪,咱们有充足的火力,子弹管够,人也管够?”
十分钟后,苏琳琅和贺朴旭,以及贺家几个保镖,还有五个南海部队的特种兵就乘着皮划艇,又悄无声息的出发了。
很快他们就先后到达目的地了。
那是一艘巨大的拉网捕鱼船,船上有星火点点,等靠近点,还能听到隐隐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