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一只牛皮质的行李箱拍了拍,引导贺朴旭捏眼镜镜框凸起的位置,再说:“这副眼镜的钢架是个无线接收器,它的无线信号机在这只皮箱内部,背板上,你上船时应该要接受安检,你不想让它发出无线信号,就不能开启它,得等需要跟我们联络的时候才能开,记住了吧。”
用来装钱的行李箱和眼镜是两样东西,分开是武器,合起来,就又是另一种武器了。
贺朴旭说:“我见过詹姆斯。邦德的原型乔治上校,没你想的那么傻,继续讲别的吧。”
贺廷朴再拿起一只打火机,又说:“这是一只火机,也是一颗炸弹,但需要打火五次才能触动它的引线,所以你可以拿它点五次烟。而等第六次的时候就不可以了,因为你会触动引线,它就是颗炸弹了,所以一定要数好次数,别因为抽烟,把自己给炸了。”
南海部队的军人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军绿色背心加平脚泳裤。
总之就是,大家初次见面,特别赤诚,赤诚到近乎全裸。
叫齐屿的小伙子是这帮特种兵的小队长,上下打量贺朴旭,竖起了大拇指:“早就听说过贺朴旭钱sir的威名,今天一见,果然潇洒威猛,帅气?”
又对他的手下们说:“钱sir可是从大英皇家空军部队转业的,他的专业素养肯定比我们更好,纪律也比我们更严格,以后要向他学习,听到了啊。”
一帮小伙子向贺朴旭行注目礼,高声答:“是?”
而这回,为了争取把癫公,带他埋在家里的雷都安全送出,送到大陆去,贺致寰的几个得力保镖都回来了,来给苏琳琅帮忙了。
所以她能把飞机开走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得,先陪公公吧。
苏琳琅还有一件事情,一件事关她能把飞机顺利开回大陆的事情还要跟婆婆商量呢。
等她把贺廷朴喊来,贺章已经被许婉心推回房间了,在会客厅里坐着了。
贺大少语气里带着幽怨:“阿妹,我才刚刚下班,现在要回去洗澡,睡觉。”
苏琳琅差点忘了,情人在南半球,跟她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他那边现在是半夜。
他才下班,她却赶他去上班,似乎有点太无情了。
她已经上车了,而且今天她约了人的,她就说:“那阿哥快点休息吧,晚安?”
贺朴廷语气闷闷的,又说:“钱sir那艘游艇是benetti的,阿妹觉得还不错吧,我也给你订了一艘,年底交付,照片也发给你了。”
终于能回家了,能跟妻儿一直生活在一起了,贺章应该很高兴,唇角一直翘着,在笑。
见贺廷朴进来,他就不看别人了,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他的天才儿子。
生儿好比叉烧。
贺廷朴看不到老爹眼神里对他的心疼和不舍,看老爹一眼,点点头就去跟冰雁玩儿了。
许婉心在会客厅里供了菩萨的,平常她都是初一十五才焚柱香,但今天情人回来,正好这会儿是傍晚,烧香的时候,她遂燃了柱香,带着冰雁和贺廷朴,给菩萨磕头。
不过贺朴旭笑着说:“苏小姐你多虑了,乔治上校确实知道你,但是他认为你跟大英女王对于大英一样,只是贺家的吉祥物,你背后的贺朴廷才是香江道上真正的大佬,那顶皇帝冠帽你也不用害怕会牵涉到你,因为它是我送的,一旦被发现窃听器,你完全可以把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的。”
又说:“乔治上校是个特工,一般不见外人,是听说你是个大陆女性他才想要见你的,因为他有很多关于大陆女性的文物和藏品,说是想跟你交流,探讨一下。”
贺朴旭所拥有的,大清皇帝的冠帽其实是人家gonda的财产。
那东西是文物,很有收藏价值,卖掉也能赚钱。
但是gonda有几十亿资产,并不缺钱,苏琳琅还救过他的命,那孩子也挺乖的,等他长到十八岁,苏琳琅就想跟他谈物归原主,让他把文物全捐到大陆,捐到博物馆。
齐屿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语气里还有满满的崇拜:“表妹你可真会猜?”
这口气的意思是,她猜准了,程超确实是去毒巢了。
倒不是苏琳琅会猜。
而是,她曾经也是一个决策者,她知道该怎么做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