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费用当然不低,但德明的大夫用的是目前最先进的微创技术,阿霞的面部就不会留疤了。
她是小女孩,还在发育期,伤口也愈合的快,只住了三天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
贺朴旭当然一来就进组拍戏了,不过他细心体贴起来,也叫苏琳琅特别意外。
他专门跑到青少年的内衣店里,给阿霞买了很多孩子穿的小码内衣,恰合阿霞穿着,那是向来粗枝大叶的苏琳琅所想不到的。
女孩子嘛,再小也有凸点,穿上内衣就不那么明显了。
因为阿霞是阿坤一案的关键证人,目前还去不了北平,得待在深市。
而随着公安机关正式开始审理阿坤,她也就出不来了,得待在军区配合公安的工作。
正好程超最近谈了个对象,是一个在部队做文职的女孩子,据说学历挺高,是研究生毕业,苏琳琅遂给表哥打了个电话,让阿霞去找那个女孩子补文化课。
人生苦短,读书的事尤其不能耽搁。
有人给阿霞补课,她明年能考上公安大学的概率就更大嘛。
但偏偏就是他干了最阴私最恶毒的事,勾结毒贩,为祸香江。
苏琳琅说:“阿爷,如果他是毒贩的内鬼,是看不上每年几十万的花红的。”
老爷子点头,又说:“马鸣是个俗人,只爱钱,雷探长好大喜功,爱听奉承之言,也喜名,但麦家驹跟他们不一样,他斯文儒雅,爱读书,尤其爱读哲学,最喜欢读尼采,读亚里士多德,我原来很敬佩他的。”
也派人来吊唁了,派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琳琅的老伙计,阿衰哥。
有那么一帮混道的来吊唁,又说:“你去大英的时候为什么不喊我呢,还有,你好没意思呀,去参加女王的晚宴竟然没有打一架,就只吃了个饭就走啦?”
《明报》和《镜报》的记者们就在灵堂门口驻扎,拍照。
顾家的小金孙可以在他叔叔的葬礼上嬉皮笑脸,但苏琳琅不能跟他闹着玩。
她戴上墨镜,在沿路啪啪的闪光灯中径自进了灵堂。
灵堂里全是顾家人。
有一个五十多岁,眉眼姣好的女人趴在棺木下面,哭的泣不成声,而在女人身后站着的,就是竭力在装悲伤,但掩不住幸灾乐祸的顾太太了。
那个趴着哭的女人就是顾老太爷的小妾了,比顾老太爷小三十岁,比顾太太大五岁。
而要不是顾满贯死了,她就会被扶正,顾家的家产,有一半得归那个女人。
看到苏琳琅来,顾太太殷勤无比,赶着给她拈香,并说:“苏小姐,满贯虽然辈份大,但他还没有结婚,你就不用拜他,拈拄香,鞠个躬就可以了。”
苏琳琅接过香点燃,拜了三拜,顾凯旋就在她身后蹲守,要帮她代礼敬香,但是他盯着抢都没抢到香,他姐顾凯伦眼疾手快接过香,帮苏琳琅敬掉了。
顾凯旋不高兴了,瞪他姐,但顾凯伦刀子一样的目光飞过来,顾凯旋就乖乖的了,毕竟这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弟弟不怕姐姐的嘛。
等苏琳琅敬完香,跟顾太太寒暄的功夫,袁四爷和陆六爷等陆陆续续的也就都进来了。
顾镇东夫妻很不想招待那一帮混道的老瘪三们,但人家都已来了,总不好赶出去,他们也免不了要一人分一柱香,鞠躬回礼,再请到一间空闲的休息室里,让大家一人喝一杯顾满贯的水酒。
苏琳琅敬完香,得先去看看顾老太爷。
刚走到房门外,她就听到顾老太爷对贺致寰说:“是我的错,我不该让满贯沾赌的!”
又说:“如今看来你是对的,孩子只要不沾赌,哪怕他没出息,总能活得长久点呀,是我害了我的满贯啊。”
俗话说的好,大孙子,幺儿子。
顾老太爷生平最疼的除了顾凯旋就是顾满贯了,金钱方面从来没有干涉过,他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顾满贯喜欢赌,顾老太爷知道了也只随便说两句,没有发狠教育过,孩子就走上歪门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