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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往北方走。
“我们要去哪里呀?大哥。”今天的湛蓝,贴了一张清秀可爱的面皮,比之前那一张讨喜多了。当然,她的绝世丽容还是藏在面具后面,继续不见天日下去。这是连邵离都举双手赞成的事。
美丽的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却阻绝不了猥亵的人兴起的祸心。邵离不怕麻烦,但他不愿让湛蓝有任何身陷危险的机会,一切以她的平安为要。
邵离将她的马匹拉近,伸手帮她把披风上的系带绑住,然后拢了拢,不让北风窜入,教她受寒。
“我们先去定远城。”
“定远?那边有什么?”她问道。揉了揉眼睛,努力振作精神,不让三个时辰的奔马疲倦打败她。
“那边有燕楼。”他望着她可爱的小娃儿举动,忍不住疼爱地笑着。
“呀?我们要去那里!你要夺回那个假的冰魄寒蝉吗?叶惊鸿抢走了那烫手山芋不正好吗?让他把麻烦一手揽下,你多省事。”她的精神好了一些,兴致勃勃地发问着。
“总得去他那里做个了结,叶楼主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上门道个谢,也是应该。”
何况叶惊鸿已经改用别的借口邀他比武,他若再躲,说不过去。毕竟老与叶惊鸿这么耗着,对自己或对西北十三联会也不好。
对叶惊鸿这种狂妄态为的人来说,什么道理、情理、合不合理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他往往不择手段,只要结果。让他等得愈久,事情会更棘手,这也是燕楼难缠的地方,他们有时是不计利害得失在执拗着的。
“帮忙?你把他夺走冰魄寒蝉的行止看成帮忙?”好奇怪喔。
他点头。“再有,他带走水姑娘,没让她出来闹场,也是帮忙。”
“可是,事情的肇因算是燕楼的错呀!叶惊鸿也不过是在清理门户而已。”她叫着,差一点滑下马背。“身为楼主,他带走水姑娘是应该的嘛!”
他扶住她:“你小心些。”
“喔。”她再度揉揉眼。
“不能这么算,在我看来,叶楼主是帮忙了。”
“可是你去了,他一定要你比武,你愿意吗?”她问。
邵离将马策近她身边,觉得她的状况险象环生,不注意可不行。
“那就比吧!如果那是他唯一的要求。”
“喔。那也不错……到时我就可以……看看大哥……有多厉害了……”声音断断续续,努力保持清醒。
湛蓝以为自己成功醒着,但是当她被邵离抱过来共乘一驹时,却毫无所觉,只感到自己的驭马术愈来愈精湛,这马跑得好舒服哪,她像在腾云驾雾似的。
“……大哥……”她叫。
“嗯?”
大哥好听的声音从好近好近的地方响起,像颗石子似的,直往她心海里投去,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将她载浮载沉,昏昏茫茫……
“大哥……”她忍不住又叫。
“嗯?”
有人在拢着她的披风,将她包裹得暖呼呼,北风与沙尘也不再拂上她的脸,因为有人替她遮挡一切不适……是大哥呀……
“大哥呀……”
好像有人又应了她,也好像没有……她听不真切,但是……呀……那轻轻拍抚她肩背的温暖大掌,正是绵绵不绝的回应与承诺哪……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永远喔……
“永远。”
彷佛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哄着,允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