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门口走到大宅,莫约有五十公尺的距离,走道二旁种着苍劲的古松。走道的尽头建了座欧式喷水池,池内养着锦鲤。以圆环之姿耸立在门前。房子略有欧式风格,莫约有四层楼,占地一百坪左右,黑顶白墙,是简单俐落并且充塞男性阳刚的特色。
没有半朵花。这是罗蝶起唯一的发现。
“看完之後,有何感想?”他不急着进去,坐在水池旁,笑问。
“这里不住女主人?”她猜。
“偶尔。”
“或者没有女人说话的分?”她想起之前看过的别墅,其实也不见用心之处,几乎只是保持设计的原样,没有掺入任何个人喜好的变化。
“从来没有人为这种居家小事费心。在孟家从来就没有居家型的男人或女人。”
是的,他们是不同的,黑道家庭嘛。她笑了笑,没有再发表意见,只是感到诧异。
“一般老大住的地方,不应该有手下吗?如果敌人来犯怎麽办?”
“我父亲的两名贴身手下住在这儿,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司职。一个老大如果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还当什麽老大?”
她抬头浏览四方的高围墙,终於看到每隔五公尺处,在围墙暗处,有一些黑色小型的侦测器。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倒是不难察觉。
“你们家人都不住在一起吧?”
“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
“那麽,今天你带我来这儿聊学校的事未免太慎重了?”她看到他,想找到一点答案。
他扬起眉,拉她起身住屋内走:
“你总有一天要住进来的,今日特地来参观看看正好。”
这算求婚吗?不,这只算是宣布。但他当真以为一切已成定局了吗?好狂妄的说词呵。
恐怕他还得等上八年十年才会有所结果;如果他耐心够的话。
推开门,有叁名男子已端坐在沙发上。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正是孟宗昊,他双手扶在拐杖上,拐杖直立在身前正中央,其气势无与伦比;脸上的笑意柔化了他阳刚的线条。而在他右侧方长沙发坐着的,是两个莫约五、六十岁的老者;犀利的眼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罗蝶起身上移开。
“爸、二叔公、四叔公。”孟观涛打完招呼,落座在叁名长辈对面的位置,潇随意的姿态,自有一股王者之风,丝毫不逊其父。
罗蝶起挣开他手,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心中多少有了谱,忍不住想对孟观涛翻白眼。
居然安排了这种场面来让她“开眼界”,好荣幸呀!哼!
“小泵娘,近来好吧?”孟宗昊含笑地招呼。
“托福,还不错。”她也笑得假假地回应。
孟观涛笑道:
“爸,别逗她了,小泵娘也是有火气的。”
“好吧,先说昨天的事吧,我们才好拟对策去对付张家可能狗急跳墙的举动。”
看来内容牵扯到黑道的权力消长斗争问题,那,她坐在这儿又算什麽?罗蝶起肯定自己被设计了,孟观涛正是想让她从此无法与孟家撇清。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你们的家务事,我不便在场。”她作势要起身,却被孟观涛改而抓了过去,让她跌在他腿上,并且牢牢地被他搂了住。
“不,你不许走。这可是你的计画,你参与有功,怎麽可以说走就走?”
她轻笑:“为何不行?孟家向来以侠义自居,怎麽此地是来得去不得的?”
孟宗昊介入他们的“打情骂俏”中:
“观涛,你就快说了吧,免得小泵娘坐立不安,要娶她入家门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还有得耗哩!冲着他们罗家欠我们孟家一个媳妇的事儿,还怕她不冠上咱们家的姓吗?”叁言两语,点出她得入孟家门的事实。这孟家,果然有当土匪与霸王的本钱。
可见罗蝶起有多麽得到他的赏识。
罗蝶起挣扎滑下他膝盖,认命地坐在一旁,暂不开口,让他们父子俩无法一搭一唱下去。首先得让孟观涛说明风神高中事件始末,然後让大家注意力别摆在她身上,否则今天这个虎穴可不好走出去。她得小心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