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沛还有力气说话,“谁陪巍子?”
“李洋鲲。”秦冬阳答。
沈浩澄在哪儿池跃就在哪里,林巍不想折腾那么多人,让他俩回去陪向乾。
“沈律说楼上楼下都安排了人,”秦冬阳又说,“只要你和林律不乱动,肯定没事。”
秦大沛察言观色地道,“生哥气了?”
“没有。”秦冬阳木着小脸。
“不敞快!”秦大沛道,“生就生呗?调换一下,你偷着跑了,还受伤,哥肯定生气。”
秦冬阳不知怎么批判这人。
秦大沛笑嘻嘻地,“关键是这气得啥时候生完?”
“不知道。”秦冬阳闷闷地。
“还生巍子的气?”秦大沛又问,“他说你翻脸了,哥可真好奇啊,我弟还会翻脸呢?咋翻的?”
崖边渊岸
秦冬阳沉默了好半天。
不愿再回头想。
秦大沛持之以恒地问,“快点儿满足满足你哥,要不然今晚这觉咋睡?找护士要两片安眠药吗?”
秦冬阳无奈,一边给他冲奶粉一边说,“我打了他一巴掌。”
“啥?”秦大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冬阳回身看向他哥,重复,“打了他一巴掌。”
秦大沛立刻严肃了脸,“没闹?”
秦冬阳垂下眼皮。
“那可太过分了!”秦大沛认真地说,“冬阳,巍子可是你哥啊!大八岁,看着你长大的,咋能打他脸呢?太不尊重人了!”
秦冬阳不言语,只将冲好的奶粉递到秦大沛手上。
秦大沛继续批评他,“我俩也不是为了逞英雄啊!不趁夜去,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把东西换了地方,你野哥的案子能进展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上大老虎,不硬顶咋办?兄弟就是这时候用的!哥的腿是被那些坏蛋撞车撞伤的,你林律都爬出去了又钻回来拽我,他没大事也是天幸,你咋能打他脸?”
秦冬阳继续沉默。
天幸能说“天幸”,否则他打谁去?
还能活吗?
“抓紧给他道个歉啊!”秦大沛从来不喜欢喝奶粉,端杯子不动,“这可实在不像个话。哥真死了你也不能这么干啊?那和亲哥能差多少?你得知道敬着他啊!教你三年,没功劳有苦劳……”
秦冬阳抬腿进了卫生间。
“哎?”秦大沛嗓门足得不像新病号了,“听着没有啊?”
林天野和秦大沛一样,醒了就躺不住,被特护们大眼瞪小眼地训了好多天,终于获准出门,立刻钻进秦大沛的病房去。
“嘿!”秦大沛特别高兴,“我说要个拐杖要个拐杖,他们就是不给,否则早过去看你了!还能让重伤患抢先?”
“啥你都争!”林天野还不能做表情,说话也嗡嗡的,舌头动嘴不敢动,只好大头娃娃一样晃着脑袋。
“哎呀别晃!”林巍已去看过他了,见状指那头说,“里面这点儿零件是后拼的,别晃散了!我看着心惊。”
林天野好不乐意,撑着一份艰难还嘴,“大哥别说二哥,咱仨一个伤腿一个伤手,我是伤了脑袋,就剩中间都好使了,谁笑话谁?”
秦大沛咯咯咯地,“你好使了?”
“没你好使!”林天野又冲他去,“知道你快当爹了,得瑟个啥?”
三个损友彼此寒碜个够,还是林天野最虚弱,靠在秦大沛的身边歇了一会儿才再开口,“巍子自己过去的时候我留着话,就为了当着你俩的面一起说。兄弟们够意思,野子心里明白。”
“都是被逼无奈。”秦大沛道,“你别当成压力,用不着明白不明白的,彻底好了猛喝一顿完事。常队那边还不收尾,多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