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是孕妇。”秦冬阳强调,“心疼点儿吧!”
“这是最好的胎教,”秦大沛强词夺理,“保准能生出个霍去病来!”
“别霍去病了!”肖非艳说,“秦没病就挺成全人的。冬阳过来接班我就回去了,还一堆活。”
“孕妇孕妇!”秦大沛强调,“你得知道养着!累着自己不当回事,让我儿子闺女跟着受罪。”
“说个全乎!”肖非艳鄙薄他,“你们家有双胞胎基因?”
“谁说非得一起生了?”秦大沛涎着脸笑,“你的小体格也受不住,一个一个来。”
“先不说我想不想一个一个来,”肖非艳凌空点住他的脑门,“就算能是真事儿,你也把顺序给我摆好!”
“闺女儿子,闺女儿子!”秦大沛从善如流,“太较真了!我这不是舍不得让咱闺女当姐姐吗?有哥疼着多好?是不是冬阳?”
秦冬阳笑吟吟地看着哥和嫂子打情骂俏,不肯帮腔。
肖非艳抓起背包,边走边说,“你倒有脸问呢!冬阳凭什么觉得好?”
秦冬阳瞄着嫂子噔噔噔地走远,终于安慰他哥,“我觉得好啊!”
秦大沛兀自扯脖子望老婆,啧啧地道,“就不能走慢点儿,颠着我儿子。嗯?冬阳你说啥?”
秦冬阳不重复,“晚上吃的什么?”
“你嫂子带来的。”秦大沛说,“还得是有老婆啊!小飞燕管我,常在峰管野子,就巍子没人管,得靠保镖,哈哈!我干爹冷暴力呢,谁也不想搭理。”
秦冬阳眉心跳跳,掩饰性地背了些身。
秦大沛想起他和林巍的事,立马就问,“给你林哥道歉了吗?”
秦冬阳更加转了些身,不吭声。
“秦冬阳?”秦大沛道,“你怎么学会不认人啦?他不是你林律了,连林哥也不是了?”
“是怎么了?”秦冬阳只好开口,“是才打一下呢!对不对也发生了,别老提。”
“不是这么说吧?”秦大沛往床边蹭蹭身体,“那么高的大老爷们让人打脸,连个道歉都听不着?你这孩子心咋这么硬了?忘了你林哥当年咋背你了?”
秦冬阳又不言语。
那个脊背是他的天堂,怀抱却是他的地狱。
“听哥的话,”秦大沛好言商量,“也不用你怎么认真,就过去转转,说两句闲话,彼此给个台阶下就完了。巍子始终没和我提,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他当哥的不会难为你。”
秦冬阳只不吭声。
秦大沛叹了口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哥在你心里没分量喽……”
秦冬阳猛然转身,不让他继续演戏,“这歉非得道啊?”
秦大沛咧开嘴笑,“就知道我秦大沛的弟弟通情达理……噫,这么点儿事,怎么还要哭啊?你多大了秦冬阳?不能这样。红眉毛血眼睛的吓唬谁?”
“你先给我道歉!”秦冬阳哽咽地,恨不过地,控诉地,宣泄地说,“你们丢下我去干那么大的事情,受这么重的伤,不该给我道歉吗?我就活该担心,活该害怕?活该被你们不当回事儿?”
秦大沛有一点儿愣,“咋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秦冬阳狠狠瞪住他哥,心里瞪着另外的人。
秦大沛被弟弟的声势唬住了,不由自主地服软道,“好了好了,就算我的不是,哥道歉!”
秦冬阳的眼泪秃噜滚下,他觉得自己真没有用,一把拂去。
以耻相逼
李洋鲲总是躲在病房外面,有意无意地堵秦冬阳。
秦冬阳故作不知,眼看保镖先生快要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使用才无奈道,“我答应的事不会食言,等四叔的人都撤走了就请。”
李洋鲲的高兴特别认真,“我就怕你忘了,记得就好,能等能等。”
“拜托你别总在门口晃悠,快把我哥从床上逗下来了。”对直人打直球,秦冬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