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摇头,轻声说,“我没事。”
“皮糙肉厚”在某些特定状况里也是个好词汇,这场极寒挑战并没给林巍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裹着林天野的长款羽绒服赤腿跑上楼,经过两个哥们的一番严苛检查,证明这小子当真抗造之后,林巍恢复了衣冠楚楚。
秦冬阳则只借到一条加绒秋裤,还得挽起挺长一截裤脚。
心都落定,形容不整的秦冬阳再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哥,对不起林律,也对不起野哥。”
“行了!”林天野说,“都别死气沉沉的了。不是我不留你们在我家多待,还有好几口人等着咱们过年呢!”
肖非艳和常在峰都来过了电话,放心是放心了,总得回去。
秦冬阳再次瑟缩,“我没有脸见大家。”
“什么没脸?”秦大沛已经彻底调整过来,他揉弟弟脑袋一把,“你又没去寻死,丢什么人?是你林律邪乎,咱不说谁知道?衣服挺长的,没人仔细看你裤子。走吧,那几个人都不会做菜,午饭得改成下午饭了!我干爹不抗饿。”
“哥!”秦冬阳感激地看着他。
“嗯!”秦大沛点头,“我是你哥!啥时候都得想着哥点儿。”
秦冬阳的眼睛又湿润了。
林巍站起身,牵着秦冬阳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也得想着我。”
林天野咽下嘴里的酸水,笑嘻嘻地凑上去,“也想着野哥!”
“干嘛想你?”林巍回眼看他。
“因为我是他哥和他林律的兄弟啊!”林天野搂脖抱腰地说,“光屁股兄弟。”
“滚!”林巍轻骂。
“快点儿滚快点儿滚!”林天野加了些速度往楼下跑,“滚回去做菜!秦大沛你腿不好缩起来骨碌得了,这着急劲儿的!”
迎年纳福
几个人走得那么慌慌张张,又在外面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回来时虽然都是一派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样子,向乾这种老人精怎么会心里没数呢?
但他不管闲事,也不催菜,心平气和地坐在干儿子家的沙发里等饭吃。常在峰陪他喝茶,他就悠悠闲闲地灌大肚,灌得跑了好几趟厕所。
剩下的人全都挤到厨房去帮忙。
厨房里装不下,顾小江蹲在厨房门口削土豆,边削边看摘青菜的秦冬阳。
“怎么了?”秦冬阳被他看得发毛,用手背抹了一下脸。
“谁欺负小秦律师了?”顾小江仍旧瞧着秦冬阳哭得紧绷的脸,低声询问,“大过年的。我师父和林律他们帮你找回来没有?没有的话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顾小江!”向乾又去上厕所,常在峰走过来看热闹,听见这话震慑人说,“你能不能好好地当个和谐社会的安定因素?这么努力当坏人呢?”
整个屋子,顾小江最不喜欢常在峰,他翻翻眼,“你咋看见我不安定了?警察眼里谁都是坏人!”
“这可是胡说!”常在峰一本正经,“我瞅这里都是好人,就你差点儿意思。”
顾小江使劲儿扭了个身子,拿屁股对着他,“我也一样。”
秦冬阳想笑。
常在峰想踹顾小江的屁股。
林天野适时出来,油乎乎的大手塞进常在峰嘴里。
常在峰嚼到一块烧鸡,像嚼到了天下第一美味,高高兴兴地端起双臂,嘚瑟极了。
“师父!”顾小江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