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留下,那你就留下吧。可衙门里头的规矩,和外头的规矩……”
不待冉云桃把话说完,迎花很明白的又磕了个头。
“夫人放心!迎花知道的,这两日我在衙门也看了一些,迎花跟着夫人就好,绝不乱惹事,不给夫人惹事,也不给大人惹事,夫人和大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冉云桃:“……”
把这孩子聪明又激动的!
但要说衙门有什么规矩,冉云桃也不知道。
还是那些话,他们顶着官府的头衔,一言一行,全都有人看着,稍不留神,就会被各种谩骂,做好了也不是,做坏了更不行。
冉云桃拿自己此前作为普通百姓的眼光,来看这里头的人时,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希望公正站在自己这一方,稍微的偏差,都能让人掀起轩然大波。
回想曾经在五里县县衙,陶云然断的一个案子,一对夫妻卖女儿的案子,明明被揭穿了所有心里的行为,但最后咬牙也不承认。
那婆子的那一刀落在她的面前,她还记忆犹新。
处在这样一个角色与位置当中,想想,每走一步该有多难?也是能理解陶云然的头疼了……
“行吧,暂且就这样吧,回头我同大人说一声。”冉云桃不说了。
迎花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旁边的哑妹见迎花磕头谢礼,也不知什么事,自己也跟着磕头谢了礼。
冉云桃:“……”
这个傻孩子!
冉云桃赶紧把娃给拉了起来。
吃完早饭,迎花这会儿更主动的收拾了碗筷,冉云桃随她了,她觉得她们两人差不多的,手里没点事儿干,不舒服。
迎花收拾碗筷去了厨房,冉云桃也就收拾打扫了屋子。
这几日冉云桃也泡在厨房,帮着厨,想着昨日辛辛苦苦脆皮鸭被毁了后,她今日也懒去厨房了,陶云然以后想吃到她的脆皮鸭,绝对不可能了。
衙门后院有一片空地,这个时节虽然不适合种植什么,但开垦出来还是可以的。
冉云桃冒着自己的想法,去后院开了荒……
(其实也不是不能出衙门,委实外头还有些乱,虽然范巡把流民都赶出了城,可城中乱七八糟的一些事,并没有完全让人觉得是安定的。
冉云桃不出去,主要也是不去外头给陶云然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
衙门这头,朱旭应着陶云然的吩咐,盯着钱贵的一举一动,没放过丁点,养狗的地方,也叫人去看了,那里还真让他发现了好多奇怪的碎骨。
朱旭用帕子包裹着,捡了两块,送回了衙门。
至于那个蹩脚大夫,他并没有盯到那人过来与钱贵汇合,或通风报信。
兴许应该是有什么亏心事和那丸药有关,刚好那日被朱旭找上了门,所以被吓到了,也就跑了……
钱贵这边,这几日下来,莫名的心惊胆战,官府在大力驱赶流民,而今他也不敢造次,也没法子让那些孩童去外头乞讨。
眼瞅着这么多孩童要吃要喝,干巴巴的指望他,怎么可能?他也要吃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