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声嗤笑。
在又一次饮尽杯中酒水后,阿伦打开了包厢的门缓缓走了进来。
阿伦有些惊讶,摆在周聿泊面前的快十个酒瓶子里的酒都见了底。
老大虽从来喝不醉,但私下却也很少贪多地去饮酒,这还是头一次。
他拿不准在露天温泉上,陈文港和肥华都和他说了什么。
可他们两人能说什么?不都是帮派的事情?
泊哥当年身处险境,只差一栋楼就会被敌人剿灭的作战任务中,都从未皱眉或是这般……忧愁模样。
毕竟他这人,总是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能力。
“泊哥,需要我做什么?”
阿伦也同样是个实干派,他跟了他快二十年了,从小一起长大,只要他开口,他会倾尽所有。
可对面的周聿泊却突然笑了。
“你说,到底有什么东西,才会拥有最长的保质期呢?”
这话,让阿伦愣了一瞬,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没明白泊哥为什么会问这个。
阿伦没说话,周聿泊将身形靠在沙发上,懒懒地撸起袖子,那灰蓝手表就此露出来,他的眼眸泛着折射的光,一字一句缓缓开口自圆其说。
“好像,只有利益的保质期才最长久,在权势面前,有些事明明那么微不足道。”
“不是吗?”
阿伦顿住,像是懂了泊哥在说什么,又像是没懂。
周聿泊知道他其实听不懂,只是偏头笑笑,笑得喉结都在震颤,他将那手表从手腕解下来,攥在手里,看了眼。
“阿伦,我不信命。”
阿伦依旧不言,他也不信那些,他和泊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从两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到掌握中东无数地区经济命脉的话语人,其中付出的,恐怕只有他们知道。
周聿泊说完那句话,就没再说话,阿伦也没问,两人就这样默契地坐在那。
*
阿伦护送泊哥去了另一间房,他很好奇为什么泊哥今晚没和黄清禾睡在一个屋子。
但没一会,他又想,自己或许也出现了偏差,泊哥很少在女人的房间里过夜,完事就会走,黄清禾虽享受了几天的例外,但日子终归长久不了。
泊哥,就不是长情的人。
他在那想着,泊哥已经关了门。
阿伦转弯,也准备回房间睡觉,却在转角处,看见了一出好戏。
何英贤此刻正被一个肥硕的男人薅住头发不断踢打。
阿伦看那女人眼熟,几秒后微微忆起她是跟着黄清禾的女人。
因为是黄清禾执意要担保的人,阿伦没敢大意,让人给她亲自送回她的房间,还派了一个手下看着,别让何宗良报复了。
此刻,阿伦微微挑眉,雇佣兵的习惯让他下意识扫视了那么一圈人。
他派去的马仔被拖在一旁暴揍,那个女人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倒是一声没吭。
此刻,好像认出他了,但她又在当没看见,任由那个肥仔骂她。
“做契家婆你他妈还敢惹事?老子白养你?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谁?”
“干你娘,还带回来个小白脸护着你,能耐了?贱货,不识好歹,老子踹了你,就把你扔到庙街当最下贱的妓女,谁都能上的那种。”
说着,那男人就要照着她本就被打的高高肿起来的右脸扇去。
“你打了我的马仔?”
阿伦自持冷清的声音无形中叫停了那男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