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一看,除了落英和缤纷外,茱萸院的丫头、婆子全跑得不见人影,比她还怕死地站得远远的。
她不怪她们,只是有点心寒,即使她是身分不高的姨娘也没苛扣她们的月银,还十分有良心的加菜,自掏腰包一人裁两身衣裳,谁家人病了还送上药材银子。
真心相待不见得能得忠心,不过至少她还能保住对她好的人。
“有脑子的人不用刀剑,光你这颗装了稀奇古怪点子的小脑袋瓜子,就抵得上千军万马,而且谁敌得过你的伶牙俐齿。”他一指戳上她脑门,戳得她小脑袋往后一仰。
被戳疼的邵小蓉微带不满地噘高朱红小嘴“我那是自保,你老婆太厉害了,我要是站着挨打,只怕小命就丢了,到时候你一口薄棺把我葬了,我连个哭丧的也找不到。”
“说什么胡话,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我总会保下你,不然今日在芙蓉院你能顺利地全身而退吗?”不知好歹的东西,为了给她撑腰,他连平庸的面具都掀了。
平凡到不起眼的庶子是他的伪装,就连他心机深沉的父亲也没能看透他。
什么保下她,马后炮谁不会。她腹诽,又换上笑脸谄媚道:“那要谢谢大爷拳拳爱护之心,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日日夜夜勤奋地熬药,好让大爷的身子健康,一餐能进三碗饭!”
“不是以身相许?”他胸口气一堵,黑眸半眯,那怨色再明显不过。
她还想继续用“五味杂陈”的汤药荼毒他?
想得美,他对她的恩惠还没大到得拿身子来抵。“大爷,贱妾早是你迎进门的爱妾,何来以身相许呢?你若要我宽衣伺候还能不从吗?”只是会一脚踹到他不举罢了。
听出她话里的不驯和不愿,赵无眠眸色一黯,明明只是衣袖一掀,手一抬,邵小蓉就讶然惊呼着滚入他怀中。“那就今夜吧!爷儿等着你来侍寝,你可别临阵脱逃。”
“什、什么?!”她当下脸色一白,呼吸凝住了。
“太高兴我的怜借,还是兴奋终于能与我更亲近?我可是很期待夜晚到来。”他笑着一点她悄鼻,以指轻抚她诱人朱唇,看着她惊慌不已的水汪汪大眼,他低下头,吻住樱红唇瓣。
太惊讶的邵小蓉根本说不出话来,也拒绝不了,她水晶般眸子睁得又大又圆,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吻她,但是感觉还不坏……
她的头转不动,被他的大掌扣住后脑勺,她已经逃不掉了,他正用他的方式慢慢蚕食她,要将她啃得一滴不剩。
太……太危险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招不招架得住。
幸好男人没那么心急,长长的一吻结束后他便放开了她,看着她大眼迷蒙、双颊绯红的模样只觉可爱极了。
“用石灰拓指纹是谁教你的?在我朝从未有人用过。”因为不导常,他才有此一问,她身上有太多难解的谜。
“很简单,有csi犯罪现场……”她直觉的答了才发现不对——她说了什么?
她是没脑子的笨蛋,她怎么能顺口说出“天机”。
她不想被当成妖怪附体给烧了。
“希欸思矮?”这是异族语吗?
“是喜嘿嗨,一首船夫在摇橹时的船歌,能和对岸的船打招呼,也能当成情歌对唱。”她在心里暗吁,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反应机敏未露出马脚。
赵无眠一听,神色古怪地睨了她一眼。“你没出过京城,又怎知来往船只的渔唱?”
邵小蓉故作纳闷地谝过头。“唪!大爷这话说得好奇怪,我不是城外商人的女儿吗?因为嫁人才来到繁华似锦的天子之都,怎么反说我未出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