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
江子鲤的呼吸滞了一瞬,然后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转头看向夏景。
夏景没有被惊动,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转身的风带动,眼睫若有似无地颤了颤。
有那么一瞬间,江子鲤想过去紧紧抱住他,又想照这货清俊的脸上来两拳。
这大概是他最纠结的时候,复杂的情感摧枯拉朽席卷过他,江子鲤觉得自己应该笑,但一眨眼,冰凉的液体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他心想:你等着。
第二天一早,夏景被常年养成的生物钟唤醒,坐起身时还在懊恼把和江子鲤一起的守岁错过了,然后就看见桌边放了一晚还有温度的冰糖雪梨。
江子鲤在旁边言简意赅地留了一张纸条:止咳的。
夏景心里像被厚厚的棉絮裹着,熨帖的不行。他垂下的眼里露出一点温柔,就着窗外呼呼吹过的风喝了。
然而内心深处忽然有一丝念头总觉得不太对劲,只是太过微弱,一晃就过去了,他没抓住。
夏景洗漱完就出去找人,他从客厅绕到卧室,卧室绕到厨房,厨房绕到卫生间,然后惊奇的发现,每日白天梦里都无时无刻在他面前晃的那个人,大年初一居然不在家!
甚至今天早晨出门之前还又撩了他一回。
于是他回去给江子鲤发微信:在哪?
江子鲤回的很快:外面。
夏景极轻微地挑了下眉,从某人的回答里嗅到了浓浓的敷衍。
但他也不能刨根问底,只能把隐隐作祟的不安强压下去,又发:我去接你吧。
江子鲤:不用。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我很快回来。
夏景心里莫名的不安越来越重,好像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他闭了下眼,把最近的所作所为过了一遍。
他轻蹙着眉,心想按理应该不会有遗漏,才恍惚地睁开眼。
这时,楼上不知哪家装修的声音隔着查重墙砖传了过来,夏景被这声音一激,目光下移,看到了之前放在水槽里准备一会去洗的空碗。
一个猜测闪电似的从他脑中划过,夏景的心倏地凉了下去。
他不确定江子鲤现在的心意,一直没敢给他看过自己房间里的这些攒了八年的生日礼物。因为过分珍视和喜欢,他变得进退维谷,畏手畏脚,而就算是小心翼翼维护的平衡,此刻也终于被血淋淋地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