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贺梁是那个人的名字,夏景轻皱了下眉,没说话。
对面的人说:“我是夏先生的护工,夏先生现在生活不能自理,请我来给您打这个电话。”
夏景冻着的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问:“他怎么了?”
护工终于听到他出声,松了口气:“您在就太好了,夏先生得了肺癌,晚期,想见见您,有话想对您说。”
——
夏景抱着猫到了燕城,和江子鲤一起收拾屋,给猫腾出地方。
那个巨大的猫爬架夏景还是带了,江子鲤硬在他两居室的小阳台上扫出片空地,给猫祖宗安置好。
完事后,他们都累出一身的汗,江子鲤推着夏景先去洗澡,洗到一半,他自己也挤进来了。
两个人胡天胡地闹了一通,汤姆猫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卫生间里的动静惊的一跳,又慢吞吞趴下去,挠它的仓鼠玩具玩。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江子鲤浑身懒洋洋的,清爽的青柠味从身边人衣领里一丝一缕勾出来,他吸了吸鼻子。
江子鲤年少无知的时候突发奇想,想要买个青柠味沐浴露工厂专门给夏景一个人生产,可惜他长大了也是有心无钱,只好在前两天的时候趁超市促销时候抱了一箱回家,权且圆梦。
熟悉的味道像回忆的页码,总有能让人心软的功效。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一溜够,江子鲤腿软腰酸,趴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汤姆第一次见比它还懒的家伙,好奇地跳上去踩了两脚。
江子鲤好悬没被它踩吐了,夏景洗了手出来,先把猫儿子拎走,然后亲自动手帮江子鲤穿好衣服。
他动作很轻,江子鲤闭着眼,伏在他肩上被吃够了豆腐,又被抱着洗漱吃饭,往车库挪。
江子鲤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包……”
“我拿了,”夏景在他耳边说,“你在车上多睡一会,我送你。”
江子鲤被伺候得通体舒畅,任由夏景摆弄。
夏景把人送到,开车回了家。
这辆车是江子鲤的,为防被发现,夏景严谨地把车停了回去,作出自己已经回家的假象,租了辆车上高速去北城。
关于医院的记忆总不是那么愉快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夏景曾反复在这里和学校之间奔走,最开始只是偶尔来取药,后来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住院部的人认熟了他的脸,至今走在住院部,还能碰到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