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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靳佳放下手里的电话,瘫倒在床上。
昨夜他又带了一帮狐朋狗友回来,一直闹到凌晨三四点才作罢。靳佳揉了揉太阳穴,忽地听到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是他。
刚刚消停下来的神经又躁动起来。
男人衣衫凌乱,苍白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他摇晃着走向靳佳,把酒瓶里的红酒尽数倒在她的白色睡裙上。
靳佳紧咬着嘴唇,颤抖着向床头挪。
男人眯着眼,嘲讽一笑,薅着她的头发把靳佳拉到跟前。他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细细的注射器,用针头拍了拍她的脸蛋。
“老婆,我找你好久,你在这里干什么。”
靳佳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无声淌了下来。
男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吻去她脸上的泪痕:“老婆怎么哭了呢,哭了就不好看了,当初我可就是迷恋你的脸蛋才娶你的呀。”
话音刚落他脸色一变,狠狠甩了靳佳一个嘴巴,直接把人抽倒在床上。
“就他妈的会给老子哭,成天丧着个脸给谁看,你他妈的不是会笑吗,就会在电视上卖笑,回家见了我就不会笑吗!”
他从床头柜抽出一条皮鞭,在手上胡乱绕了几圈,又沾了沾地上的红酒,狠狠抽在靳佳身上。
每次只要她不说话,不笑,不接受那人递过来的注射器,就会面临一阵凌虐。
靳佳在床上缩成一团,保住自己的头,一鞭又一鞭的疼痛感让她的意识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她想起刚和傅宏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男人理智又笨拙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发誓要学会做每一道她喜欢吃的菜。后来他们闪婚,他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就越来越少。
年轻气盛时从不考虑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两个人从此分道扬镳。
白色睡裙上红酒的痕迹变成暗红色,又生出许多道鲜红色的痕迹。靳佳蜷缩着,忍受着男人的责骂和鞭笞。
半个小时左右,男人累了,扔了鞭子,骂骂咧咧下楼去了。靳佳恍惚中,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
地上扔着几支还没用过的注射器,靳佳盯着它们,慢慢爬过去把它们藏进自己的包里。
以往她把它们当成沾上就甩不掉的附骨之蛆,但是现在,它们有了不同的意义。
靳佳又在地躺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处理伤口。
这样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之前顾念着傅星与还没长大,不知道未来他会走到哪一步。但是如今他的成功,她都看在眼里,现在又有了很好的另一半,她没有多余的留恋了。
靳佳从没想过被傅星与原谅,这么多年沉甸甸的失去,没办法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化解。
她甚至希望他永远恨她,然后带着这份怨恨,努力生活,在娱乐圈里越走越好。
靳佳的脸上漾起恍惚的微笑。
她还有一份大礼,没有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