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虽离家十多年,但他翩翩的风采,以及倨傲的冷然气质,在在吸引她年幼的目光,她一颗芳心也因此暗许。
姨娘看出她的心事,所以私下和娘许下承诺,日后结为儿女亲家,段、杜两家永结秦晋。
只是姨娘过世后,大表哥负气离家未归,但她也一直信守承诺,苦等他回家之日,能和她共效画眉之乐。
前些日子她听闻大表哥已回叠影山庄,惊喜之馀,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坚持要见他一面,以慰多年相思之苦,顺便提醒他勿再耽搁两人的终身大事。
她心想,不知十数年不见,他风采是否依旧,是否还惦记着从小爱慕他的自己,如同她时时刻刻盼着他早日归来,一诉离情。
想到这,她莫名地羞红两颊。
「羞呀!蝉妹!想到情郎了是吧?」女大不中留,杜咏言好笑地轻画她的红颊。
「讨厌啦!大哥,你就爱取笑人家。」她娇羞地说,但是和大表哥好歹也分开这么多年,说不想念是骗人的。
「不趁现在多笑几回,等以后你嫁入叠影山庄,大哥想笑也找不到伴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也替蝉妹感到高兴。
杜咏蝉打趣地调侃他,「怎么会没伴呢?把紫袖娶回家不就成了。」
被说中心事,他不以为忤地哈哈大笑,「我是想得要命,可是佳人不点头。」
他眼前浮起一双慧黠带谑的笑眼,紫袖俏皮的谈吐应对,总教他心仪不已,恨不得将她紧搂在怀中,吻住那张带刺的小口,藏在金屋里。
可她总有千万种籍口来拒绝他,尤其是以段家无人主事为由,明白表示无力分心于男女情事。
但是现在段家长子回庄接掌事务,她的籍口不再堂皇,他就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众人皆说她泼辣阴险,性情刁钻古怪又尖锐,可他偏爱她冷静中的辛辣味,呛得让他眼泪直流还是不想离口。
「那你得加把劲,将紫袖变成嫂子,咱们家的声望必能扶摇直上。」杜咏蝉鼓励道,元紫袖的能干众所皆知。
他略微不悦地拍了她一下,「娶妻是来疼宠的,你当紫袖是什么?摇钱树呀!」
「大哥,你重色轻妹。」她不服气地回敬他一下。
「你的色艺留待有缘人撷取,大哥当然希望你体态轻盈惹人怜。」社咏言轻笑地把不满转为取笑。
她不高兴地反将他一军,「你就只会欺负我,有本事说赢紫袖给妹子我瞧瞧。」
他无奈地说:「你……唉!我要是能在口头上占便宜,现在你已经有嫂子可唤了。」她这一戳,戳到心口痛处。
他就爱紫袖的伶牙俐齿,每每令他莞尔不已,既佩服又沮丧,被贬损得灰头土脸,欲哭泪却不敢流,只能往肚里吞。他想,大概自己日子过得太清闲,喜欢自找罪受。
「我想大表哥都已回庄,紫袖的负担一减轻,你的机会可不小哦!」她相当看好自己大哥的实力。
虽说叠影山庄有个浪荡风流的痞子在,但和大哥一相比,他除了长相尚可一取外,其它只能用「腐烂」形容,和优秀的大哥站在一起,胜负立分。
「希望如此。」他接着眼神一转。「我看先喝你的喜酒比较容易。」心想,她是名分已定只欠行礼了。
一想起此事,杜咏蝉喜色扬上美丽的容颜,「人家不来了,大表哥刚回庄一定很忙,哪有时间想太多。」
「是吗?我看你会等不及,布置好礼堂就拉着新郎官拜堂。」她那点小心思,他还会看不透吗?
她不依地说:「说什么嘛!人家好歹是姑娘家,哪有那么厚脸皮。」她又不是痞子表哥。
她当然希望大表哥能记得婚的,主动提起婚期,早日了结她的心愿,并结成连理,恩爱相守到白首。
「这里又没有外人在,不要装矜持了,蝉妹,大哥还不了解你的个性?」
「我的个性又怎样?」杜咏蝉手叉着腰,大有「你敢胡说我就扁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