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卖护身符,太掉价了,符纸不能保障人身安全,有时候他们也讲究科学理论,用科学角度去开发产品。
二楼是办公室,附设厨房和吧台,谁有兴趣都欢迎使用,厨具皆采用电器化,不提供瓦斯。
三楼是两位女性员工的住处,一上楼是个大客厅,两间配有卫浴的房间位在客厅两侧,平时的活动便在公共区域——客厅里,她们彼此不会进入对方的房间,这是禁忌。
四楼则为男性员工的宿舍,四字不吉利,让阳气重的男人去镇,身为女性的老板很是重女轻男。
反正男人是草,撑得过很好,要是撑不过……她看在自家员工分上打七折,替他风风光光的办一场丧礼,事务所内有一名专业的礼仪师。
至于五楼则有一座暖房和室外花园,栽满花卉的暖房设有一张雪白双人床,专属特殊员工所有,其他人未经邀请不得入内,而搭上葡萄架的空中花园则是员工福利,闲暇时能到英式造景的顶楼喝喝下午茶,看看蓝天白云。
「晒成人干也甘愿。」人是有选择性的。
「妹妹呀!你太不可爱了。」台客兼打手的钟璧夸张的甩甩手腕上粗重的金链子,999纯金。
「打手」打的当然不是人,而是不肯去投胎,为害人世间的恶鬼,他见一个打一个,打到魂飞魄散为止。
阳气充沛的钟璧是五月初五正午出生的阳男,全身阳气,他连寒流来临的超低温也能穿短袖出门,壮得跟牛没两样,活到三十岁连一次感冒也没有得过。
他是真正的乡下孩子,姊妹众多却是独苗,家里务农有几十甲土地,两座占山大半的山坡林地卖了几甲地赚进十来亿台币,是名符其实的田侨仔。
「我庆幸虎口余生。」大恩大德了。
「嗟!不识正港男子汉的好,错过我是你生平最大的损失。」他故作潇洒的撩撩发,一脚往椅上踩,摆出黑狗兄的模样。「吉妹妹,你的脸色也不好,要不要哥哥我……」
「滚——」
不等钟璧说完,吉卜赛畏缩的举高水晶球,企图用水晶球挡住他辐射而来的强光。
「唉!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讨喜,难怪没半个男人追,我还是找最最可爱的小妖精,那才是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姬姬、姬姬,你在哪里……」他最迷人的小妖精。
小妖精不是一句叫假的。
就见一朵半合的百合花突然无风颤动了下,一道困极的脆甜嗓音从花朵中发出,随即一个揉着眼睛的小生物冒出。
「别叫我姬姬、小姬,我是妖精安姬。」
「小姬,你睡饱了呀!走,哥哥带你逛街去,买跟你同样尺寸的娃娃布偶给你当摆饰。」好小,好可爱,真想养一只当宠物,他是宠物控,对超迷你生物有种痴狂。
「什么尺寸,你讨打!」两寸高的小生物倏地飞向钟璧,比蜜蜂长不了多少的小细腿朝他鼻头踢去。
一眨眼,两寸长的生物拉长成人类体型,娇小玲珑,模样俏皮,有一对尖耳朵和蓬蓬的头发,身后是半透明的薄翼,着绿色的花瓣衣裙以及粉红色花苞鞋,肤色白里透红,宛如刚从树上摘下来犹沾着露水的鲜艳苹果。
「哎呀!我受伤了,小姬的妖精腿所向披靡。」钟璧假装中招,捂着鼻子哀哀惨叫,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钟璧,你怎么不去死?」好吵。
一个男人等于一个菜市场。
夏春秋裹着毛毯,喝着热可可,在室外温度三十六度时,她吸了吸快流出的鼻涕,遏止来自身体的寒意。
身为通灵师,她早已习惯时不时身上一寒的状况,通常接触不深是不会影响,可若怨灵本身的执念太深又靠她太近,骤然而起的冷意还是避不开。
她腕上有一串玛瑙佛珠,用以避免好兄弟靠近,这一回回外婆家途中被一个顽皮的孩子扯断了,她想着等回台北再修,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遇上了麻烦。
毕竟是「熟人」,她不好对阿金婶视若无睹,只好把身体借给阿金婶一小时,阿金婶对着阿金伯劈头大骂,把他骂得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羞愧不敢抬头见人,最后不抱幼子改抱亡妻的牌位呜咽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