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丽也挺忙的,忙着替她净灵。
「全事务所还是你最关心我,其他人根本不理我死活,那些冷血的人喔!想想都心寒……」火腿多切两片,厚一点,煎出油香,好哥哥一级生真是善解人意。
「哟!你又在说谁的坏话,什么冷血的人,不会是指我吧?好妹妹,哥哥疼你哟!」一阵金属声先至,然后才是一身肌肉的大块头,全身上下打扮得台味十足。
「钟璧,你怎么也晚归,到哪里鬼混去了?」这两个男人比谁「早」呀!再过一、两个小时早餐店都开门了。
抹掉脸上故意画上的三条横杠黑墨,钟璧大刺刺的两腿张开,反坐在有椅背的缇花布高脚椅,手臂靠在椅背上。「我去参加音乐节,全场快闹翻天了,人挤人,挤得我一身汗。」
「没出事?」看似热闹,但底下藏污纳垢。
「你是指嗑药还是捡尸,我能力有限,只能事后做点收拾,毕竟实在太多人了,哥哥我还被个变态摸了一下屁股,本想开扁,回头一看是个满嘴黄牙的死老头,猥亵地朝哥哥笑,哥哥怕一拳打死人就把他赶走了……」
啵的一声,钟璧仰起头,一口干掉半罐啤酒,这才痛快的骂了一字脏话,笑容爽朗的咧开嘴。
「开口哥哥,闭嘴哥哥,你想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我哥哥很优秀,在美国常脑神经外科医师。」除了她不长进外,夏家出品个个是精英,一人就能横扫千军。
「呋!哥哥也不差呀!法律系第一名毕业。」当年多少人看好他,是司法界的明日之星。
钟璧目前仍兼任律师一职,但接的案不多,全看他心情,主要是刑事和离婚,收费昂贵。
前者让他有成就感,后者荷包满满,打离婚官司最赚钱,他能抽三成酬金,随便打打入帐最低百万。
不过他的台客装扮让人不敢领教,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来围事的打手,搞得维持秩序的法警很紧张,警棍不离手。
好在法官、检察官、书记官不是他的老师,便是他的学长、学姊、学弟、学妹,他们见怪不怪他这种痞痞的风格,有点无赖又有点流氓,改了就不是他了。
「吃面不,我多煮些。」虾子不解冻,直接丢下去煮,还有花枝和馄饨、切片牛肉,可以煮锅什锦面……
「大碗公,哥哥饿死了,又喊又跳太消耗体力,想买杯水喝都怕被人下药。」有心人直接把摇头丸下在水里,不管你要不要,反正就要疯狂。
「拜托,你都几岁了还又叫又跳,不怕闪了你的老腰。」都不年轻了。
钟璧很得意的扭扭他的公狗腰。「哥哥我三十岁,正是男人最精华的年纪,不尽情的挥洒青春是对不起自己,弓藏老哥,下一次我带你去摇屁股,我们风靡全场。」
「谢了,我有椎间盘突出,医嘱禁止激烈运动,扭腰摆臀的事还是交给你发挥。」弓藏一级生先喝温牛奶暖胃。
「哎呀!扫兴,你真是不会享受人生,千岁老人团都骑重机环岛了,你也才大我两岁就行将枯木,有点活力好不好,别死人接触多了也变得死气沉沉。」就像一块牌位。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只要吃饱、穿暖就万事休了,饭桶钟璧,吃你的面。」夏春秋将超大碗公的什锦面送到钟璧面前,还撒上两大匙辣椒末,她和弓藏一级生用的是只有他一半容量的小碗公,但分量也不少。
「妹妹呀,女孩子太凶会嫁不出去,听哥哥的话,温柔一点。」汤清、面香、料多,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的钟璧不客气的开动了,他大口吃面,大口喝汤,呼噜噜地像饿死鬼投胎,豪迈又粗犷。
反观弓藏一级生的进食模样就十分优雅,同样一口汤,一口面,他能吃得像拍偶像剧一样,高雅且具美感,仿佛置身在法国左岸,品尝着塞纳河畔高级餐厅的美食。
但是他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夏春秋还剩下大半碗时,他的碗底连一滴汤也没有了,非常端旧有礼的用白丝帕拭嘴,像刚吃完膳食的贵族,等着年轻女佣送上一杯饭后咖啡。
「温柔也没用,要是三不五时的对空气说话,还指着男人身边说那儿蹲了一只鬼,头上骑了个穿肚兜的小鬼,身后跟着红衣女鬼,也会溜之大吉。」正直的男人太少,谁没做几亏心事。
「哥哥不怕,来哥哥的怀抱。」可怜的小夏,情路多舛。
夏春秋一脸「我瞧不上你」的神情。「洗洗你的汗臭味,都发酸了,想要女人投怀送抱就要做好卫生保健。」
他做出中刀的心痛样。「你刺伤我的心。」
「放心,用胶带粘起来就好,小心贴好人家才不会发现你无心。」廉价的男人情怀。
「啊!我又中刀了。」刺得又痛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