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巴斯克?」她好像又给他惹麻烦了。
脸上带着无奈表情的赛巴斯克从高处飞落,黑色大翅膀朝她一搧。「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去帮人找找遗产,转达没来得及说的临终遗言,或是助人早日驾鹤西归,入土为安那种的。」
夏春秋忍不住发笑,按住骤地飞起的及肩头发。「你说的这些我都做过,可是成果不彰,事主只想听他们想听的话,不在他们接受范围内的,就说我胡说八道。」
她不只一次被当成神棍看待,好比有些较强势的事主不肯照遗嘱安排均分财产,自行拿出一份假造的,推翻真正的遗书,独占大份。
而临终遗言更是见仁见智,有的信,有的不信,事主大多倾向对自己有利的听,损及利益的就翻脸不认帐,抡起球棒、椅子要砸人,她常被扫地出门,臭骂是个骗子。
她也曾经帮找不到家及死得糊涂的往生者回家,用意很简单,落叶归根,人死后总要回到家人身边,由阳世后人祭祀,当孤魂野鬼无法转世投胎,还会被其他鬼欺负,但是她却被误会是凶手,谋财害命,因为失去亲人的悲伤,家属们便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追着她喊打喊杀,连警方也介入调查,将知之甚详的她列为第一嫌疑犯。
还有更过分的,有些人居然利用死人谋利,硬是指称她害死人,什么民代、议员、黑道大哥都来了,穷凶恶极地向她追讨赔偿,没收到理赔金不罢休。
次数多了她也会累,不胜其烦,后来事务所的名声做大了,海丽才有选择性的挑工作,而且事先预做调查,认为可接才签下协议书,免了她不少麻烦。
「你倒是委屈了。」赛巴斯克似笑非笑地揉揉她的头,俯身在她唇上一啄,动作自然的仿佛男女朋友。
事实上在田家门口外的小巷子,来往的路人只看见夏春秋一个人仰头看向田家,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什么。
「那倒是,干我们这一行也有风险,不像你只要大镰刀一割,事情就完成了。」他算是另类的合法杀人,割稻似的一刀下去便是一条人命。
他一听,倨傲的发出轻哼声。「如果每一次都遇到你来搅局,我很快会被降为末等。」
她一愕。「你会被降级?」
「不会。」他语气冷傲,不可一世。
夏春秋主动勾住他臂弯,神色认真又有些歉意。「真的不会吗?我总是在无意间干扰你的工作。」
「没事,几个没死成的生魂罢了,还没人敢来说我的不是。」神不是无所不能,也有失手的时候。
「真的?」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赛巴斯克一把将她搂住。「相信我,你的男人没那么无能,我的强大是你无法想象,我应付得了。」
因为小巷子要让出车辆通行的通道,所以路的两旁不好停车,夏春秋便将车停在附近的社区公园,走路过去要十分钟。
因此两人十分惬意的向巷子口走去,走得不快,边走边做些儿童不宜的亲昵举动,很是浓情密意。
「我不是担心,只是不想当害你的罪魁祸首。」她特意解释,但事实如何她心里清楚。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时不时身边有个他出现,一开始是有些抗拒,总觉得不合适,他们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个体,她又畏他如虎,这事肯定不行的。
可是他一再参与她的生命,渐渐地,她的心态在某些方面改变了,有个死神男友也不错,像隐形的朋友,他能分享她的喜怒哀乐,让一个人的冷清变成两个人的快乐。
「欲盖弥彰。」微笑的赛巴斯克又低头一吻,唇瓣重重的辗压,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想要她的命呀!缓过来的夏春秋双颊潮红,略有小喘。「好吧,我是关心,总不好因为我而让你受到责罚,好歹你是我的男人,我可不想你带着一身伤来见我。」她不知道死神做不好会有啥责罚,小脑袋瓜胡思乱想着古代的鞭刑,错综复杂的鞭痕密布在他的后背,就是一阵害怕。
「你总算承认了。」他眼中有一丝柔情。
夏春秋因他这模样而脸红心跳。「不承认行吗?老是不请自来,你自个儿数数前后一共吓了我几回,我没找你算帐倒是拿翘了,死神也得讲道理好吗?」她掐他手臂抗议。
「你掐我?」他双眸眯起。
胆儿肥了。
她强词夺理。「你又没有肉体,不痛的。」她掐的是空气,至少在他人眼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