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只」钟情他们吊儿郎当的火大队长,叫人情何以堪,他们的条件会比他差吗?
「原来火东云是同性恋,难怪他不近女色」的传言传之甚嚣,多半出自大家的酸葡萄心态,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火东云不爱茱莉亚,因为她是「女人」。
这个有口难辩的误会就这样传遍整个警界,每个走过火东云身边的同事都会吃吃一笑,投以暧昧的眼光。
他自己本身倒不怎么在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照样一副心无大志的模样,吵着要到林森北路指挥交通。
「笑笑笑!你卖牙膏呀!一口白牙嫌它太整齐了是不是?要不要我让你的牙医赚一笔补牙费。」他刚好手痒得很,想找人试试拳头硬不硬。
还敢笑,没瞧见他的白眼吗?
「呃,你……」葛士扬呛了一下,笑意在喉间滚了滚才咽下肚,以免脸上多了个黑眼圈。「你真的不心动吗?」
「你准备换牙吧!而我绝对不会同情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火东云的拳头毫不客气的往他小腹送,丝毫不留情,什么玩笑都能开,唯独这个罩门碰不得,他死也不和那个死人妖扯上关系。
说什么为了他才去变性,根本滑稽又可笑,他和那人从来就不是一对,可死人妖却老是陷害他,害他收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情书,写信的清一色全是男孩子。
他受够那家伙的任性了,就算变身为绝世大美女又怎样,骨子里自私的灵魂仍然未变,凡事先想到自己才考虑别人,是个十足水仙的家伙,自恋又不识时务。
「哎呀!你真下手,你未免太激动了点。」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揉着发疼的肚子,觉得非常冤枉的葛士扬可不敢大声呼疼,免得恼羞成怒的好兄弟又补上一拳。
「我不是激动是愤怒,别人不了解你会下清楚吗?他比恶梦还叫人吃不消。」火东云情绪激昂的挥舞着双手,像要和人拚命似的。
这还不叫激动?他暗笑在心中差点得内伤。「好,你怎么说怎么是,只要不拿我出气。」
「我拿你出气……」顿了一下,他的脸上出现苦笑。「你皮厚当是练身体,多磨练磨练对你有利无害。」
他过度反应了,把每个靠近身侧的人都当成假想敌。
「听起来像是诅咒。」葛士扬小声的说道。
好象他随时有可能发生意外,练壮点才不会不禁一击,听来怪闷的。
「茱莉亚到底做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的事?你的反应特别强烈。」头一回见他焦躁不安,活似冬眠中醒过来的熊,非常饥饿。
「他叫朱德。」朱东云表情明显的嫌恶,无法忍受这个女性化的名字。
「不管她叫朱德还是茱莉亚,你们肯定是旧识,不然你不会见到她像见到鬼似的想逃避。」葛士扬尊重人家的性别,他已经是她这是事实。
嘴角略微扭曲的火东云笑得难看,眼中迸出炽热的火苗,抿紧的唇瓣坚持不吐实,生气的咬紧牙关不让喉间的怒气冲出。
这件事发生在五年前,当时他还是充满干劲的年轻刑警,因成绩优越而奉派至美进修,为期一年。
朱德是美国方面派来接待他的fbi干员,负责指导他的临场反应以及衣食住行的安排,两人来往密切还算融洽,在生活上的不便他给了他不少帮助,让他能更快适应美国人的生活方式。
一开始他并无发现任何异样,只觉得朱德的作风特别开放,动不动勾肩搭背毫不避嫌,或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理所当然的像兄弟一样无所不谈,消弭国情不同的生疏。
到了后来他终于察觉不对劲,他对别人的态度异常冷淡,少了热络和笑容,不若与他相处的和谐。
其实朱德有点孤僻,讨厌人群,过着几乎自我隐闭的生活。
若不是发生那件令人想起来仍觉痛恨的事,他们的友谊应该能维系许久,他也不会一年的修业浓缩成六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提早完成,没有一句告别即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