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谢听得糊里糊涂,问王柳氏,王柳氏却不说,只得喊了丫鬟进来,丫鬟自然不敢隐瞒,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听完王堂谢已经不知作何反应,只是瞧着王柳氏,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你便是再不喜欢她,也不该用这样的法子,真亏你想得出来!还好今日未出差错,否则若是叫人知道了,你日后还如何见人?”
见他不仅不安慰,反而还训斥自己,王柳氏勃然大怒,“我用这法子又如何?若不是你撒手不管,我才懒得管这些!”
王柳氏只觉得委屈,自从崔良玉进门,王谨之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与她也不再亲近,她与崔良玉冲突时,王谨之也只会护着崔良玉。
如今发发牢骚,也要被训斥,她如何能舒心?
王堂谢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忙安慰道:“方才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如此说你,只是你这法子确实有些不妥……你莫要如此看我,我不说了便是。”
世安苑。
用过晚膳,崔良玉并未歇息,今日看了几家铺子,虽是未找到合适的,可她还是打算早一些将图纸画出来,等盘下铺子,也不必再花费时日去想如何修葺。
春桃帮她添了些茶水,便退了出去。
房门外。
春桃想着今日的事,心里气愤不已,对折枝说道:“夫人近日越发对少夫人不好了,前些时日还是训斥,如今竟是想了恶毒的法子想要将少夫人赶出去,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
自从来了琅琊王氏,折枝便很少出门,每日都是在世安苑打理,可今日的事闹的不小,她早就听到了,虽说她是不喜背后议论的性子,可也着实有些不快,拧着眉头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少夫人来吴中。”
“前几次都是谢大小姐作怪,你说这次与她有没有关系?”春桃轻声问道。
折枝摇头说道:“是与不是,又有何关系?夫人如今瞧不惯少夫人,想方设法都要将少夫人赶出去,叫公子娶了谢大小姐,夫人当真是……”
尚未说完,屋内突然响起崔良玉的声音,“春桃、折枝,你们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崔良玉突然喊她们做什么,忙进到屋子里,便见崔良玉冷眼瞧着她们,却不发一言。
气氛很是压抑,只是片刻时间,春桃便受不住了,小心问道:“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话,你就直接交代便是。”
崔良玉依旧缄默。
春桃正要再问,却被折枝拽住,她已然猜到了崔良玉因何生气,急忙拽着春桃跪下,抿唇说道:“少夫人,我和春桃不该说夫人的不是,还请少夫人责罚。”
听到这话,春桃才反应过来,只是撇了撇嘴,却不肯承认错误,既然夫人敢做出这等事,凭什么就不允许她们说了?
在清河崔氏时,少夫人都是被捧在心尖儿上的,便是也有人瞧不惯少夫人,可老夫人从来都是帮着少夫人说话,可如今在琅琊王氏,却是时不时就要被欺负,若不是少夫人不是那等软弱之人,怕是早就被撵出去了。
只是这些话尚未说出口,崔良玉已在她额头敲了一下,拧着眉头道:“以前学的规矩,莫不是你们都忘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不忿,可如今却不是在清河崔氏,若真叫旁人听了去,母亲定不会饶了你们,到那时,你们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