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赵重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定是相公想她了,赵重衣有点难过地想,也不知道相公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此时,她正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在密林中疾驰,外头驾车的已经换了另一个驾车的好手,将马车驾驶得又快又平稳。
马车前后都是侍卫,那日她驾车离开东篱镇后不远,便遇到了一早等在那里准备接应的这个车队,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皆是纪承锦的心腹……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纪承锦的圈套。
“怎么了?着凉了吗?”一旁,纪承锦关切地问。
赵重衣不大想搭理他,便没有搭理他,这人最擅长蹬鼻子上脸,给他三分颜色便能开染房。
纪承锦也不介意她的冷淡,烫了杯子倒了杯热茶给她,“今天夜里赶不及到下一个镇子落脚了,我让人打些野味来,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云来楼的翡翠糕,甜意坊的九层糕也行。”赵重衣艺高人胆大,一点都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觉悟,摆出了一副蛮不讲理的嘴脸。
纪承锦仍是笑盈盈的,他很是耐心地道:“这可能有点难办,不过到了下一个镇子,你想吃什么点心我们都可以买,今天委屈你先吃些野味可以吗?”
赵重衣撇嘴,“要是我相公在,肯定不会让我委屈。”
纪承锦沉默了一下,“这荒郊野外的,他去哪里给你买点心?”
“他会做啊。”赵重衣理所当然地道,她一脸骄傲地道:“我相公可是个厨子呢!”
“……”纪承锦盯着她。
“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赵重衣挑眉,一脸挑衅。
“且不论他是不是个厨子,成亲的不是舒小满吗?和你赵重衣有何干系?”纪承锦看着她,忽地道。
赵重衣沉默了一下,随即轻嗤一声,扭头不语了。
纪承锦便知这是戳到她的痛处了,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让她自己慢慢回味便好,说得多了反而不美。
天色渐暗,当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天边的时候,这支车队停了下来。
赵重衣坐在生起的火堆旁,慢条斯理地烤一只兔子,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时不时转动一下架在火上烤的兔子,看起来温和而无害。
但周遭的侍卫皆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她是赵重衣。
”别盯着我,戴着这鬼东西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赵重衣踢了一下脚,有些不耐烦地道。
她这一踢,便能听到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原来她的双脚被一副看着就特别沉重的脚铐给铐住了……这是纪承锦干的好事,那日遇上来接应他的车队之后,他就把这玩意儿给她铐上了。
兔子烤好了,赵重衣吃了一口便没了兴趣,实在难吃。
南秋总说她变娇气了,也许她是对的,若是以前这样的烤兔子她可以津津有味地干掉一整只,不过吃过了相公做的饭菜,这兔子实在难以下咽,又干又柴,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味道。
纪承锦见状,拿自己手里的烤鸡跟她交换。
赵重衣毫不客气地接过烤鸡,咬了一口。
“如何?”纪承锦问。
“比我相公差远了。”赵重衣十分诚实地回答。
侍卫们都扭开头,假装没看到二殿下吃瘪。
夜色寒凉,赵重衣漫不经心地烤着火,忽地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密林的方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她倏地站了起来。
几个一直盯着她的侍卫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看向她,“干什么?!”
赵重衣冷下脸,“解手。“
侍卫们一呆,面面相觑了一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看向了他们主子纪承锦,等候指示。
“别跟来。”赵重衣眯了眯眼睛,看向纪承锦,眼中带了寒意,“即便是周温然也不敢如此羞辱我,除非你们做了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且试试我戴着这见鬼的脚铐能不能宰了你们。”
纪承锦有些无奈地举起手,好脾气地道:“不会让人跟着你的,你去吧。
赵重衣眯了眯眼睛,转身拖着沉重的脚铐,走进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