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周熙不敢拿我怎么样的。”赵重衣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我还有你们啊。”
沈九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知道动摇不了她的决定,撇开头,算是妥协了。
“我让南秋在外接应,还需要一个轻功好些的,把人带出去。”赵重衣很是厚脸皮地道,“小九,又要麻烦你了,帮我寻寻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沈九明知道她是这在哄自己,但还是松动了一些,轻哼一声,“知道了。”
冬日的夜晚来得很快,沈九找的人是赏金猎人冯襄。
“他轻身功夫比较好,而且对东西大街那一带比较熟悉。”沈九对赵重衣道。
冯襄笑了一下,“年前接了个悬赏令,我研究了一下犯人的行动轨迹,把地点定在了东西大街,因此那里大部分地方我都去过。”
“那位洛夫人的宅子,你去过吗?”赵重衣问。
冯襄轻咳一声,点点头,“我要抓的是个采花贼,那位洛夫人在东西大街名气也不小,又是个美人,因此我去探过洛宅。”
赵重衣点点头,“甚好。”
冯襄顿了一下,又道:“那位洛夫人很不简单,我那次大意了些,险些出不来。”
“她一个女人能在东西大街撑起门庭,必然不会简单。”沈九道。
“沈姑娘说得是。”冯襄点头。
“冯襄,你随我一起进去,找到人之后,我会把她换出来,你负责把她送出宅子,交到赵南秋手上,尽量不要惊动宅子里的人。”
冯襄抱拳,“定不付所托。”
“劳烦你了。”赵重衣也抱了抱拳。
冯襄咧嘴一笑,“拿钱办事,不算劳烦。”
赵重衣又对沈九道:“小九你最妥帖,南秋将舒小满带回来之后,你帮忙安置一下。”
沈九看着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口中却道:“我会好好安置她的,如果你安全回来,你自然会看到一个被我安置妥当的舒小满,如果你伤着了,伤了手,我就断她一条胳臂,伤了脚,我就折她一条腿。”
赵重衣眼角一抽。
赵南秋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若是不小心伤了其他地方呢?”
“那就照样在她身上捅几个窟窿眼。”沈九面无表情地道。
这姑娘明明看着瘦瘦弱弱的,话却说得匪气十足。
冯襄是领教过这位沈姑娘的厉害的,听得暗自咂舌,暗自补了一句这位沈姑娘的未尽之言,若赵重衣回不来,那一位怕是也别想活着了。
在一片凝滞的气氛中,赵重衣干笑一声,“小九就是爱开玩笑。”
然而沈九毫不领情,直接拆台道:“我从不开玩笑。”
赵重衣轻咳一声,“放心,我会小心的。”说着,便扭头对赵南秋和冯襄道,“出发吧。”
三人转身出门,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沈九站在门口,目送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一双漆黑的眸子仿若结了霜,直到身子被冻得有些受不了,才转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