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宿元禹微微蹙眉:“我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
两个人不过是在游戏里遇见的两个玩家,认识也不过几天,更何况自己还顶着个“冷冥阎”这么中二到离谱的名字,楚泽竟然能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不会吧?楚泽他真喜欢这一款的?再喜欢也不至于这样吧?
宿元禹脑袋非常疼,就算是现在已经弄明白了楚泽喜欢的类型,脑袋依旧很疼。
“一个游戏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楚泽问:“开始难受了?”
宿元禹眉头并没有松下来,他的脑袋越来越疼,还是坚持着问:“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能赢为什么要输?”
楚泽看着他,俨然一副问不到答案就要赖在这的架势,叹了口气,说:“见不得你难受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宿元禹心里一颤——他果然是喜欢这一款的!
宿元禹叹了口气,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是开心的,干脆闷头朝通往楼里的大门走去。
“去哪?”楚泽问。
“努力在我完全变异前给你找个安全区。”宿元禹重重地叹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长大了还是让人操心。”
道理楚泽是懂的,但他不懂宿元禹着突如其来的不高兴是怎么回事。
“长大了比小时候还难懂。”楚泽走在他身后,悄悄地撇了撇嘴,心想,小时候的心思明明很好猜的。
还没走到大门前,宿元禹只感觉“嗡!”一声,脑袋仿佛被人猛地轮了一棒子,顿时膝盖一软,一条腿的膝盖砸向地面,跪了下去。
楚泽心里一惊,上前一步一把拉起他的袖子,腐败的地方扩散了几倍,已经蔓延到了肘关节往上。
“走!下楼!”楚泽眉头拧成麻花,一薅宿元禹,没拽动。
宿元禹两腿发软,头晕眼花,他闭上眼睛狠狠咬了下舌尖,尖锐地疼痛沿着神经传到脑袋,让他脑子短暂地重归清明。宿元禹一把推开楚泽,撑着一口气说:“变异比我想的来的快,之前的计划作废!小泽你听着,我现在进去把门锁上,变异之后脑子不好使不会开锁,其他丧尸一时半会应该不会上来,吴畏他们到了基地之后大概率会回来找你,你就在这等着,你……”
脑子越来越晕,好像有一团雾努力地挤到脑子每个细胞里,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对楚泽的称呼从“楚医生”变成了“小泽”。
宿元禹只感觉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耳朵好像被塞进了一团一团的棉花。他好像隐约听见楚泽在叫他,但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声音重复了几次,突然停了。下一刻,脸颊上骤然一痛!
巨大的疼痛让他的脑子再次清醒,视线刚一清晰,就见楚泽的手刚刚离开自己的脸颊,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宿元禹捂着自己的脸,惊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楚泽,他的小泽弟弟,小的时候乖巧可爱,长大后温文尔雅,他甚至从来没在楚泽的脸上见过什么激烈的情绪。然而此时的楚泽浑身微微发颤,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倍,似乎封存在身体的力量都在这一刻爆发出出来,他吼道:“你给我记着!我才是医生,我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下一刻,楚泽猛地一把将他从地上薅起来,穿过顶层的铁门,向楼下走去。
连医院都没出去的丧尸本来也没多聪明,在走廊里慢慢悠悠地闲逛。偶尔有几个不开眼的朝他们过去,到了近前,都被楚泽抡着枪给抡飞了出去。
宿元禹目瞪口呆,不是,他小泽弟弟原来这么凶的吗?!
宿元禹将近一米九的大个,愣是被楚泽像拎小鸡似的一路拎到配药室,一声不敢吭。
到了配药室,楚泽“砰”一声关门落锁,把宿元禹往墙角一丢,自顾走到药柜前,打量两眼后将目光放在标着吗啡的柜子上。
医院里这类药品向来有着严格的管控,柜子上永远有锁,而钥匙只有负责医生手里有。楚泽沉着面色,二话不说拎起枪,枪托对着那锁就猛砸了下去,几下之后,柜门愣是让他给砸开了。
宿元禹已经看傻了,估计过于震惊的情绪导致连细胞都忘了变异,哆嗦着看着楚泽从柜子里拿出麻药、针管、消过毒的刀和纱布,往他身边的桌子上一放,冷着脸说:“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敢一个人去死吗?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