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薄静时胸口传来湿热的氛围,他才感觉到不妙,捧起这张巴掌大的小脸。
虞澜哭了。
虞澜本来就娇气,他第一次遇到这样恶劣的人,坏极了。堵着他不让他走,还调戏他,逗弄他,他又不是小猫小狗。
越想,他越委屈。薄静时帮他擦眼泪,他就张口咬薄静时的手指。
咬得很深,也很用力。薄静时手背与手指上留下很深的牙印,泛着骇人的青。
薄静时却跟感觉不到痛似的,用另一只手,笨拙又小心地帮虞澜擦眼泪,冷漠神情带着紧张与无措,声音也格外谨慎:“不要哭了。”
他不会哄人,他从小到大没有哄过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也没有被哄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人,也不知道怎么示弱。
虞澜眼睛包着水儿,唇珠被唾液染得晶亮。他抬眼很凶地瞪了一眼薄静时:“我就哭。”
“好吧,那你哭吧,哭起来也很漂亮。”
虞澜要气死了,薄静时却很奇怪地说了一句话,“再咬一口吧,都没有出血,不疼。”
“你好烦!”虞澜这才注意到薄静时的手都被自己咬青了,手背上一块整齐的牙印泛着青红。
他容易心软,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分明是对方先缠着他……他脑袋正乱,薄静时说。
“我请你去吃冰吧。”
*
虞澜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可能是因为他的确有一点愧疚,也可能是天气热,他很想吃冰。
如果和哥哥姐姐一起回家,他们大概率不会让他乱吃家里以外的东西,他被保护得密不透风,饮食方面需要谨慎再谨慎。
他给穆扬帆发了个消息,说有同学要给他补习,而且同学家离他家很近,到时候他们会一起回去。
最后也不管穆扬帆怎么说,把手机锁屏,理直气壮地跟在薄静时身边。
作为一个新生,虞澜对学院内仍是陌生的,午休期间只是大致逛了逛校园,许多商铺都没来得及进入。
“这家店好吃,干净卫生。”薄静时买了个葡萄沙冰,放在虞澜面前的小桌子上。
沙冰看起来很简单,下方是葡萄果肉,上面是冰,上头又撒了一些小料,芋圆、血糯米……小料很多,堆在那里跟小山似的。
虞澜困惑地望了过去,薄静时耳尖动了动,不自在地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要了。”
“哦……”虞澜将小料一一过目,确定没有自己讨厌的小料,才拿起勺子。
但薄静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一次性勺子,放进虞澜的手中:“用这个,这个一次性的,会比较卫生。”
虞澜再次将迷惑的目光投过去:“你什么时候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