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他也曾因为一条漂亮的尾巴,在拍卖会上花重金买下一条鱼。
都是一样的颜色。
唯一的区别是,段榆景的尾巴上,少了最漂亮的那块鳞片。
海风裹挟着寒气迎面刮来,谢知玉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为了避开耳目,谢知玉特意挑了北极湾最北部的无人处,毕竟这里不是首都星,没有完善的治安措施,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条鱼而被人盯上。
男人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替他装满了一桶白珍珠鱼。
谢知玉提起桶子准备离开时,没有错过男人眼底汹涌的掠夺欲,那欲望掩藏在一尘不染的冰山之下,似乎想要趁他不备,将他拽下海,然后永远留下来。
“你……还会来么?”男人冷不丁开口问。
谢知玉转头,轻笑一声,“看心情。”
对方没再说话,只是望着他,“我等你来找我。”
谢知玉从不会给alpha任何明确的回应,因为欣赏alpha的忐忑不安本就是一种恶趣味。
但他知道,自己作为皇室,作为帝国的三皇子,无法放任段榆景无声无息于某天消散踪迹,哪怕对方现在只是一条鱼。
……
谢知玉提着这桶鱼,并没有回那间偏僻的店铺,而是径直往鲸鱼而去。
一艘飞行器停靠在鲸鱼酒吧门前。
舱门打开,谢知玉提着水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随手递给守在门外的酒侍,然后漫不经心地走进目眩神迷的镭射灯光里。
“我的老天爷,刚刚那个家伙,提了整整一桶白珍珠鱼!”
“可是最近的白珍珠鱼不都是被朱家那位大少爷买断了么?就是为了包场等代号375做交易,这人摆明着就是要来抢生意啊!”
离了我,还有谁把你当乖狗
谢知玉此前虽没有去过鲸鱼,但对于酒吧的一贯构造却十分熟悉。
在去军校之前,阮安歌没少用在酒吧被人欺负的理由哄他出去救人。
但奇怪的是,这间在战场站前精致得格格不入的酒吧,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谢知玉特意低头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
这个时候,本该是酒吧开始热闹的时候。
他径直走向唯一一个亮起的卡座。
只见圆桌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懒洋洋靠在一个男人,银灰色狼尾发型微微凌乱,显出不羁的野性,黑色皮夹克上点缀的金属链条在五彩灯光下亮的刺眼,蹬着皮靴的长腿随意曲起,面具后的眼睛耷拉着,身前站着另一个笑得谄媚的青年alpha。
“573先生,我们朱家愿意用路尔群星每年四成的矿石收益换您这批齿轮,这样总够诚意了吧?您也看见了,今晚来鲸鱼的人除了我不会有别人,因为他们都知道,没有人能付出比朱家还让您满意的代价。”alpha得意地抬起下巴。
男人仰头一口饮尽玻璃杯里烈性的伏特加,火顺着滚动的喉结一路烧到胃里,他舔了舔犬齿,抬眸掠过青年alpha,对上谢知玉的视线,眸中兴味瞬间盈满眼眶,“你想要精度和联邦军部媲美的齿轮,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做出来,但你手里那些矿石,并不是只有路尔群星带上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