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邃脸色煞白,飞身去夺,但又唯恐沈今潮把玉佩捏碎,因而只是近身去抢,不敢动真格。
沈今潮有意避开路见秋,于是把江邃引到了桃林处。
“想要这块玉佩?”他高高举起左手,作势要把白玉佩往地下摔,“我哪怕毁了也不给你。”
江邃双目通红,狼狈地扑上前接着,但沈今潮不过是虚晃一枪,他眼见着对方一瞬之间将手里的玉佩捏为齑粉。
他维持着双膝跪地,双手高举着作接捧的动作,眼睛一转,望向微微噙笑的沈今潮。
下一刻,他爬起身,右手一张一握,本命剑便飞进了他手中。他毫不犹豫,使剑横劈而上,径直冲向沈今潮。
从沈今潮身上,他也学会了些许不择手段,他道:“沈今潮,你不想知晓么?我与路见秋,在梨花镇的日日夜夜,都在做些什么。”
闻言,沈今潮的面色也变了。他躲避的动作一转,也举剑迎了上去。
“不过是些腌臜小事,偷窃来的,不听也无妨。”
“我们挽着手游街,一齐放河灯,共拜天地,白头相许。在旁人眼中,我们是般配至极的一对道侣。如今,你才是那个窃贼。”
他说一句,沈今潮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说到最后,他怒急攻心,喉头一腥,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他腿一软,便单膝跪倒在地,神色凄狂。
“江邃,你夺走了我许多的东西,那些我都可以不与你争抢。可你为何,为何偏偏连路见秋也要抢走?”
江邃的剑尖直指着他,淡淡道:“成王败寇,不外乎如此。况且,是你,先要置我于死地。”
他低垂着脑袋,禁不住癫狂地大笑起来。
“没错,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成王败寇’,‘成王败寇’。早在幽山,我便该不顾一切杀死你的。”
他缓缓抬起头,江邃便眼见着他方才还正常的身形,很快像吹糖人似的鼓胀起来,眼白也渐渐泛红。
等他回过神来,沈今潮已经完全成了一只妖狐的模样,足足有两人高,朝着他不住呲牙。
“只有你死了,一切才能回到原点,江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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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秋给自己施了个净身术,便躺倒在榻上酝酿着睡意,但不知道为何,今日他实在是心神不宁,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手上的红绳也像脉搏似的,鼓动个不停,不多时,还泛起火舌燎滚的灼烧感。
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便迅速起身,往沈今潮的卧房跑。
但卧房中空荡荡的,师兄根本没回去。
他暗自恼恨这无用的红绳。走到半道,他便遇上了拎着酒找他小酌的纪芜,连忙拉住他问:
“二师兄,你可曾见着师兄?”
“师兄?约莫在卧房中修习功法吧,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