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壁画的内容很奇怪,按理来说,这能弄出那样的人出来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那壁画上描绘的故事,却并非如此。”张恒啧了一声,简略介绍自己看到的壁画,“壁画分了五块,把屋子里面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很厉害吧。”矮个子的僮仆眼睛亮晶晶的,手舞足蹈,“厉害的人都该是像神仙一样。话本子都是这样说的。”比如这位大人和他们家大人。
“屁话,话本子还说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好,我们两个就活的不好不是吗?”高个子啐了一声,“我们以前被转手卖了多少次,吃的饱吗?”
“可是现在很好啊。”矮个子笑呵呵的,“我们有很好的主人欸。”
“放屁。咱们才来几天……”
“两天啊。”矮个子理直气壮地说,“足够啦,我们以前遇到多少人,高门大户的人都瞧不起我们,把我们当做猪狗。可是到现在大人也没有让我们做什么,衣服还都是他自己洗的。咱们守门也守不出什么名堂的,大人就是心软买了咱们。”
面冷心热的大人呢。矮个子弯起眼睛。
谢微白的房子不大,但是钟幸没想过里面是这样的。一个房子,三间屋子。旁边的院子里头还晾着才洗好的衣服,随着风轻轻摇晃着。就是这时候,谢微白从屋子里面出来。他的袖口挽了起来,被冻的通红的手上还沾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似乎是没有料到钟幸会来,他的脚步顿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钟幸。然后他弯起眼睛,奔向钟幸。钟幸就这么看着谢微白奔向自己,然后用力抱住自己。
“我以为元颂要忘记我了。”谢微白把头埋在钟幸脖颈处,带着些许埋怨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这么些天你都没有找我,我上任你也没有来找我。你分明就在定都,你知道我在刑部,你到刑部办事,你看见我了,但是就这样直接就走了。”一点都没有理我,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谢微白心口涌起一股心酸,他知道自己对于钟幸来说,其实大概就是算不得什么。
可是当自己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他们说京兆府钟少尹来刑部调卷宗的时候,他心跳的好快。他想,或许元颂还是在意自己的。这样要紧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可以让下面的人做,可他自己来了刑部。他会担心自己第一天上任紧张不安吗?那么多年情意,哪里真的就什么都不算呢?可是自己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门外和钟幸打了个照面时,钟幸只是用一贯对着别人才作出的冷淡神情看着自己。就好像在说:你在做什么,为何要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