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碍着徐州一在,两人明面上说的都是万寿宴的事,但暗下两人用传音符将事情说了个透。谢微白在听到钟幸和阿古达瓦结盟的事,心里有些不适,眉间也略微皱起。
钟幸抬手按了按谢微白眉间的“川”字,笑盈盈道:“好了,少点郁闷,放轻松点。”
谢微白再大的不适都被钟幸这一按给按没了,他哑然摇头:“你真是……”
“我真是幸运。”钟幸从善如流接道,“那么我们走吧。”
谢微白应下,而后和徐州一说自己今日有事,要先回去了。
徐州一点点头:“今日事务并不算多,你安心同钟大人走吧。不过……”徐州一掀起眼皮看了谢微白一眼,“你家马车备好了吗?你这一身出去可就惹眼了。”
谢微白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官服,暗道确实。不过今日事发突然,马车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守着的,倒是个麻烦事。
看谢微白沉默,徐州一轻咳一声,刚想说其实我家马车还候着的,可以借你一用。钟幸就开口了。
他调笑着看了自己一眼:“徐大人是个心细的人,这身出去确实打眼的很。只是我们无痕如今尚且无车可用,这该如何是好呢?恐怕得麻烦徐大人帮我二人圆个小谎了。”
他话说得好,圆个小谎。然后钟幸就在徐州一面前表演了如何一秒换衣。他指尖流光萦绕,在谢微白指尖上点了点,谢微白身上的官服便变作一身常服。宝蓝色打底,上头是月牙白的纹样,称的谢微白身上少年气扬扬。
换好衣服后,两人便离开了。徐州一想的好,但他没想到在两人离开后会有那么多人跑来问他问题。问两人是什么关系的还好,敷衍说不知道就是了。真正烦人的是那些来问两人做了什么,怎么谢微白离开的时候换了件平日没穿过的好衣裳是怎么回事的。徐州一想要敷衍说不知道,但他们却像约好的一样说谢微白和他分明在一处办公,怎么可能不知道两人做了什么。
徐州一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人眼底的促狭,内心已经将两人扎了个遍。他声音依旧平静,但只给了三个字:“不知道。”
当然,这件事已经离开的谢微白和钟幸目前都不知道。
“往那边走。”谢微白握住钟幸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语气有些无奈,“不认识的路你往日都是叫别人引路,或是落后一步。怎么到我这里你都要走到我前头去了?”
钟幸笑眯眯地叫谢微白转了个方向:“可能是因为不一样吧。”
谢微白有些狐疑:“哪里不一样?”
钟幸却不说了,但脚下慢了一步,没有再走到谢微白的前面。当然不一样啊,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别人在前面引路他要小心,是小心前方有危险。谢微白在前面他也会小心,也是担心前方不知的路途中暗藏危机。他的目光犹如已逝春日清浅的暖阳,轻轻落到身边人的身上。
谢微白在心里揣摩了下钟幸的话,阿幸说了别人和自己的区别,所以是因为是自己,他不担心前方会有未知的危险,他确信自己不会将他带入险境。这样的信任啊……谢微白浅淡的眸中浮现融融的暖意,看向身边的人。
身边是热闹喧嚣的人潮在无休止地涌动,这一秒无数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还伴随着或是响亮或是模糊的叫卖声,在此刻两人带着相同温暖情愫的视线交织。而后两人都偏开头,耳后和被长发遮住的脖颈都泛起一股热意。
钟幸到底是活的更久,缓过来的速度要快了谢微白一步。他复而看向谢微白,声音里充斥着调笑的意味:“谢小郎君不行啊,怎么看一眼脸就红了。”
“没有。”谢微白带着还未消退的红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阿幸才红了。”
钟幸没急着和他论,只是笑了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