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虹疑惑地哦了一声。
钟幸接着理直气壮说:“只是觉得裴将军看出来了自己手下的暗卫打不过在下,裴将军并不是一个喜欢看见无用死亡的人,想来定然会让暗卫停手向在下卖个好。这样就可以暗卫就可以不必无用地死去。”
裴长虹笑着摇头:“你这话说的……”裴长虹脸上笑容瞬间消失,“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啊。”
钟幸笑着低头:“哪里,只是些许无缘故的猜测罢了。哪里值得将军在意。”
“那你是怎么想的?”裴长虹看向谢微白,“你刚才是在担心钟大人吧。”
谢微白和裴长虹对视,一时竟无言可答。钟幸咳了一声,谢微白这才开口:“是……”
裴长虹看谢微白这样就知道他定然知道钟幸身手,那么预备扔乌木椅子那又算怎么一回事呢?裴长虹有些无言地想,或许是为了拦住自己?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再怎么想也没什么意义了。
不多时,门被重新打开,是来打扫的婢女们。来打扫的婢女显然都是见过大场面了,哪怕是看见如此惨烈的屋子都没有感到丝毫惊讶,仍旧是按部就班地将倒下的椅子扶起来,好的重新摆好,烂的带出去另作他用。被划烂的帘布就直接拆下来,而那些被砍的不成样子的柱子她们也是没有法子的。
领头的婢女皱着眉看破烂的柱子,犹豫片刻还是低着头走到裴长虹旁跪下询问:“侯爷,这间屋子恐怕已经不便见客,依婢子看侯爷与宾客们合该去间好的屋子说事。”
裴长虹点头,补充道:“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你到时候叫厨房那边送些吃食来。”说着,他看向两人,“你们偏好何种口味,也好叫我家的厨房做些你们爱的吃食。”
谢微开口白没有半分停顿:“我等并无什么忌口,按着侯爷平日洗好便好。只是菜里头不要鱼腥草、动物肝脏这类腥气重的、水豆腐、还有油盐重的菜便好了。”
听到谢微白的话,钟幸偏头看了他一眼。但他八方不动,还对钟幸笑了笑。钟幸收回视线,心想:这个人啊……
裴长虹偏头问婢女:“记着了吗?”
婢女点头:“婢子记着了,这两位大人不要鱼腥草、动物肝脏一类腥气重的、水豆腐、还有油盐重的菜。绝不敢忘。”
裴长虹:“下去吧。”
裴长虹一声令下,一群人安静退下,只余下两个婢女留下,专门引路。
“诸位大人,请往这边走。”婢女低头侧身说道。
裴长虹看着沿路的景色询问道:“是去元安院?”
婢女应答:“正是如此。”
裴长虹就和两人说了些关于这座府宅的事儿,两人一路上应和着裴长虹,钟幸偶有几句“如此吗?”一类的话语,但也没有更多的了。不过相较于刚开始,三人之间的气氛也是好了很多了。倒也是一种进步。
婢女为几人开了门后就退下了,他们进了屋子也找了位置坐下。桌子是圆桌,寓意是和和美美、团团圆圆。裴长虹首先落座,位置正对门口,钟幸选了裴长虹右手隔三座的位置,谢微白紧接着就坐在钟幸左手旁,将两人隔开。
没多久,婢女们就将菜带过来了。她们熟练地一队列好,一个接一个地将菜布好,然后低头退下。
裴长虹先给自己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还是得有酒啊。”他这才看了一眼菜肴,转而对二人说,“两位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吧,可是全按着你们两要求的啊。”
钟幸莞尔一笑:“那我两定然不能辜负将军的美意了,在下先敬将军一杯。”说完,钟幸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一饮而尽。
“好!”裴长虹点头称赞,喝完钟幸的敬酒后又给自己满上,看向谢微白,“钟大人都干了,谢家二你不能不喝一杯吧!”
谢微白半举酒杯,酒杯矮了裴长虹半截与他碰杯:“哪里,干。”他仰头饮完杯中酒水,喉结随之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