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幸,你看着我。”分明情欲缠身,但他却压制着自己的渴望,温柔地揽着有些失神的钟幸,不知为何,他觉得钟幸忽而的贴近让他有些……心悸。这样的亲密,他分明是开心的,甚至这样的亲密是他所渴求的。但他不希望这一切是因为其他原因,他希望原因只有自己。
而钟幸按着他的话,睁着那双水光迷离的眼认真地看着他。那双见过万水千山的眼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想到这儿,他不禁心火更甚,他把身子往后挪挪,以免被钟幸发现他的反应。
但是钟幸只是有些迷蒙,不是死了。他屈膝抵到了谢微白的大腿,谢微白一下就僵住了。钟幸挣开谢微白的桎梏,伸手攀住谢微白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幽兰:“你受不了了。”
顿了一下,他问道:“要我帮忙吗?”说着话,钟幸就伸手往下探。
谢微白迅速握住钟幸的手腕,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要,我自己可以。”他这下确定了,绝对是有什么原因让钟幸突然原因和自己亲密,他不喜欢这样。继续这样待下去对谁都不好,所以谢微白拿了贴身衣物就转入屏风后,并且拒绝了钟幸帮助。
钟幸即使坐在床上,也能听见谢微白的闷哼声。他在心里算着时间,约摸半个时辰后,谢微白从屏风后出来了。然后无视钟幸的继续暗示,聊起了和付推有关的事。
正事当前,钟幸还是选择了正事。他想,不还有两天,这两天内他要让自己和他的小郎君都少些遗憾。
之后的两日钟幸都和谢微白在一处,钟幸罕见的没有和谢微白提任何公务,只是和他一道逛遍了定都。而每次钟幸主动和谢微白亲密,谢微白一扫一起的渴求,转身就主动和钟幸提起公务。一时间,旖旎氛围全无。时间过得很快,倏忽间就到了两人离都的日子。
目送两人带着张冷漠脸一前一后上马车的高个矮个在心中默默冒出了个疑惑,两位大人不是看着很想要离都?毕竟谢微白和钟幸每次聊去川坨公务两人都在。但是两人很快放弃了疑惑,毕竟大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开,很快他们也被钟幸安排的人接走,他们神色复杂地看着生活了几个月的院子越来越远。他们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等到谢大人回都,他们就要回来了。
高个想钟大人和他说话的时候的神情,觉得这件事不远。只要他们把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他们在心里默默祈祷:神仙啊,这样的好人,叫他们安全回来吧。
钟幸和谢微白各坐一边,两人都没开口说话。最先打破这片安静的是殷识疑派过来的侍卫。
侍卫掀开车门,大致检查了一遍确认马车上无隐患后,引车夫将这辆马车引入殷识疑的车队。
钟幸拨开窗前的遮布,往后面瞥了一眼,殷识疑领的这车队人多得很。钟幸用窗边的束绳将其束好,偏头看着窗外之景慢慢转变。
不过运的钱粮多,护着的人自然不会少,这趟路,应当是可以顺当的吧。钟幸低声舒出一口气,心里想着等到了川坨就要到宛泽,他直到现在都难以猜出幕后之人所做为何。
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分明九尾狐族已经被天道除名,他们冤魂即使如此搅乱凡俗红尘也改变不了天道法则,只不过拖大家一道混乱,或疯或死,于他们本身并无益处不是吗?
毕竟天道不会容许规则崩坏,如若他们未能完成,道法自然,自然万物革新。只是革新不会带上九尾狐族,他们会是被剔除的部分。所以说,钟幸始终不能想明白,这么一通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彻底消灭?
或许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可笑,钟幸没忍住泄露了那声笑。谢微白垂着的头随着钟幸的笑抬起,看向那个沐浴在光亮下的人。
很巧妙,钟幸打开的窗户只照亮了他所处,那份明亮与他仅仅相隔毫厘,明与暗在这个小小的马车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望着那个人——分明相隔咫尺,伸手就能碰到的人,他却想要用望着。
他望着这个人,这个人温柔给予了自己两世春天,所以自己这样一个生在寒冬的人将在一个热闹的夏季死去,或许也算是一种温暖。
点雪微白,融而无痕。一点雪花哪里活的到热闹的夏天,只不过是是一束轻柔温暖春风的相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