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归伸手拦住她,“治疗已经开始,你现在闯进去,他们二人都会没命。”
凤南烟一掌劈向他,“那是我的儿子!”
楚不归闪身避开她的攻击,回道:“我和你一样希望他能活下来。”
凤南烟不再和他多说,掌心一翻,又是一招,她发了狠似得,一招一式都直逼楚不归要害,楚不归无奈出手,同她过起招来,一来一回打了一百多招,凤南烟终是不敌,败下阵来,她瞪了楚不归一眼,而后深深看了看药庐,转身离开。
她走之后再没有出现过,楚不归一面煎药一面守在药庐门口,每当莫问敲敲房门,楚不归就从门缝将煎好的药递进去。
这场治疗是耗时耗力的,楚不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亦没有把握能不能成功,到了第三日,莫问一整日都没有动静,楚不归的心不由得开始慌乱起来。
他站在檐下屏息去听,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不归谷寂静的很,偶尔传来的鸟叫声越发扰乱了楚不归的心神。
就这样忐忑不安又过了三天,药庐里终于有了动静。那时楚不归已在药庐外不眠不休地守了好几日,实在撑不住,坐靠在门边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又是习武之人,一点细微的响动就能惊醒。
他睁开眼,听到门后有脚步声走来,他立刻站起身,莫问打开门,满脸的疲惫,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师父……”楚不归轻唤出声。
莫问看向他,神色平平,“大约四五日,叶星河便能苏醒,只是苏醒后依旧很虚弱,需要静养一年,不可动气不可情绪起伏更不可使用内力,你要细心照拂。”
楚不归忙道:“是,师父辛苦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莫问一摆手,”不必了,你进去看他吧。“说罢便自行离开了。
楚不归看着莫问的背影,心头忽而涌起一阵酸楚,莫问是个很乐观的人,就像个老顽童一般,楚不归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步伐沉重,身形恍惚,他朝前走了两步,想要去搀扶一把,莫问察觉到他的动作,并未回身,对他做了个推手的动作,楚不归也就不好再去打扰,他目送莫问回了自己房间,才转身进入药庐。
叶星河仰躺与竹床之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楚不归附身在他床边,感受着他久违的呼吸和体温,眼泪再也忍不住,溢满眼眶,他轻轻抚摸着叶星河的脸颊,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等着你醒过来。”
守着叶星河看了许久,楚不归才察觉一件事,纪无情不见了,他环视整个药庐,没有发现纪无情的踪影,无论是人还是尸体。
现在叶星河已经无恙,那么纪无情应当是不能活了,可就算是死,也应该有尸身,楚不归很是诧异,他打算去问莫问,走到莫问的房间门口,又想着师父辛苦了这么多天,要让他好好休息,等他休息好了再问不迟。
凤南烟听说治疗结束了,再次出现在不归谷,她冲进药庐,看到安然无恙的叶星河,瞬间泣不成声,她坐在床边,抓着叶星河的手,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叶星河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他要四五日之后才能苏醒。”楚不归出声提醒。
凤南烟看也不看他,默然看了叶星河半晌,才终于止住眼泪,她是个极要强的女人,轻易在旁人面前落了泪,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微微背过身去,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转过身来,又是个那个冷艳的教主。
“你师父呢?”凤南烟问。
“师父累了,在休息。”楚不归道。
“纪无情呢?”凤南烟也察觉出了同样的事,她没有看到纪无情的尸体。
“不知道,要等师父醒了问他方知。”
楚不归说罢,看到凤南烟表情忽然变了,他顺着凤南烟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枚玉佩。
凤南烟匆匆站起身拿起那枚玉佩,放在手中摩挲,她一言未发,楚不归却看到她的睫毛在止不住地抖动。玉佩旁边还有一个紫檀木盒子,方才楚不归心思都在叶星河身上,所以并没有留意,只见凤南烟的手指微微抚过盒子,想去打开,却又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