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归坐在门口的花架下,靠着躺椅,昏昏欲睡,叶星河从屋子里走出来,用力捏了下他的脸,楚不归不得不睁开眼,见叶星河手里拿着一个酒壶,眉头一下子皱起来,叶星河偏献宝似地凑到他面前,“你尝尝,我改良过后的,保证比之前的好喝。”
楚不归仿佛已经闻到了酒壶里奇特的气味,他捏着鼻子推开叶星河,“你消停些吧,山后的青梅都叫你糟蹋了,我不喝。”
“我方才尝过了,酸甜可口,很是美味。”叶星河极力推荐他酿的青梅酒。
“真的?”楚不归那眼睛斜斜看他,似是有些不信,叶星河郑重地点头,“真的,我怎么敢骗你呢。”
楚不归见他这么用心,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就着叶星河的手,饮了一口,只一口,便觉喉咙火辣辣的,一股又酸又辣的液体滑进了他的喉咙里,他猛地咳嗽起来,企图把那“青梅酒”咳出来,却是徒劳。
叶星河轻拍他的背,“有那么难喝吗,我觉得挺好喝的啊。”
楚不归缓过神来,对无辜的叶星河有些不忍苛责,只好拉过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星河,以后不擅长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好吗?”
叶星河有些泄气,“可是我也想照顾你,想要做菜给你吃。”
“咱们出谷,到镇子上去吃。”楚不归凑过去,在他脸上安抚似的印下一吻,叶星河微微一偏头,直接咬住了楚不归的嘴唇,勾起他的脖子,辗转舔舐,他酿的青梅酒,酒味太重了些,弥漫在二人气息之间,熏得人兀自沉醉。
叶星河的亲吻温柔霸道,气温灼灼,经过这几年的调整,他身子已恢复如前,但那毒到底还是伤到了他,他失去了味觉,楚不归悉心调理了许多方子,都没有治好他,楚不归悲哀地想,大约是治不好了的,那毒凶猛,不可能在人的身上毫无残留,如今这样,已算是万幸。
喘息之间,叶星河终于放过了他,两人额头互抵,叶星河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颇有些不想放开楚不归的意思,“我能尝到你是甜的。”
楚不归警铃大作,因着叶星河失了味觉,他每每说这样的话,楚不归总是格外怜惜,便导致他在床上无法无天,不知节制,昨夜便闹到了三更天,楚不归好容易才缓过来,可经不起他再一次的折腾了。
他忙坐起身来,拉过叶星河,“走,我们去镇上吃饭。”
“一会儿再去……”叶星河说着就预备抱起楚不归,楚不归闪身躲过,怒道:“叶星河!”
“你不疼我了。”叶星河瘪嘴撒娇,耍起了无赖。
“再疼你我就没命了,从现在开始,三天不许上我的床!”楚不归道。
“家里就一张床,那我睡哪儿啊?”
“管你睡哪儿。”楚不归说着往院外走去。
“你去哪儿?”
“吃饭。”
叶星河忙跟上,再不敢闹楚不归,怕他当真不让自己上床,这种事楚不归做得出来。
无忧谷外有个小镇子,约莫只有不到一千人,镇子里头酒肆药庐都有,供应了楚不归和叶星河平日的生活所需,有时候楚不归不想做饭,两人便会到镇子里的酒馆改善生活。
他们虽不在镇上居住,但是常去,又生的出众,老板已经认得他们,一见到他们,就热情地招呼上座,“二位公子,还是老样子?”
“对,多打两壶酒,再切点牛肉,我们一会儿带走。”楚不归放下几个铜板。
“好嘞。”老板对小二吆喝着,“两碗打卤面,两斤牛肉,两壶酒!”说罢并没有走,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放在桌上,“二位公子,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你们的。”
楚不归倒茶的手一顿,和叶星河互看一眼,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并不清楚是给他们之中的谁,叶星河准备去拿,楚不归按住他的手,拿起信封仔细闻了闻,没有异常,方才拆开,看了两眼,递到叶星河手中,“是给你的。”
叶星河微愣,“给我的?”
两年过去,他们从未收到过任何书信,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们了。
他低头看去,原来信是圣鹰教写来的,请他回去主持大局。当初那一战,圣鹰教损失惨重,纪无情失踪,叶星河重伤,教内无人主事,圣鹰教大乱,于是教中长老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叶星河的行踪,派人来请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