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香的春茶,可惜空气中多了一股男人的体臭味,坏了品茗的清心。
“你多久没洗澡了?”
玉禅心一开口冷音宛如空谷的回音,心上一震的秦关雷竟觉得她声音可人。“三、五天吧!”
她轻笑的一抿唇。“是不长,不过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穷。”
她又笑了。“我想和穷扯不上半点关系,若非懒得整理便是掩人耳目。”
她说话当真又轻又柔,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春风中又夹着细雨般的软针,很难能叫人疏忽。
“穷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一身乱让二小姐笑话了。”秦关雷回答得十分谨慎,字字斟酌。
但因为他的拘谨反而让人看出他的不凡,与生俱来的气度是掩盖不了。
“暧!你一定没穷得很彻底,其实穷人仍是有选择的权利,他可以选择生或死。”玉禅心说得毫无暖意,像是主宰了所有人的生死。
秦关雷的眉头凝上几寸。“你很冷漠。”
他的心有着困惑,她看来如此明媚动人恍若明珠闪耀,为何看待世情却是如此冷淡无情,好像别人的死活与她无关,她只爱看最终的结局。
以姿色来论她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一位,可是那股捉摸不定的冷热气质点出她的独特,清缈如雾地近在眼前,伸手一捞全是空。
“本性难改,请见谅。”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眼底一片漠然的平静。
“二小姐对一名下人何必客气,我只是来讨一口饭吃。”嘴上说得谦卑,可他的态度自在从容,不见低下的卑色。
细眉一挑,玉禅心看向一旁闷笑的何处雨。“怎么,你是拐了人家还是蒙了人家。”
“咳咳!二……二小姐,我是向他说了工作一事,不过好与不好得要你点头才算数。”他是位低言微。
“雨哥哥好生狡猾,莫怪人家称呼你一句雨狐……狸。”她故意将雨狐两字拉长引起他的紧张。
果然,他脸色立即发白。“你别再害我了,我不想再被追杀。”
雨狐“曾经”是家喻户晓的一名神盗,不偷金银珠宝、古玩名画,他的兴趣在于各门各派的武林秘籍,上瘾似地偷遍七大帮八大派十七峒口,三十六门,七十二大小武林世家。
可想而知为此他结下的仇恨有多深,但偷了不还还在其次,他千不该万不该地总放了一只乌龟在原处,龟壳上刻了孙子两字,分明嘲笑失主是无能的龟孙子。
所以他的罪该万死是自找的,活该没人同情他。
“原来你很怕死呀!原谅我高估你的能耐。”玉禅心的话如清风一阵,扫立了他一身寒毛。
“挖苦我有什么意思,你对我带回来的货色满不满意?”外表差了些不难改进!内在最重要。
货色?秦关雷眼色一沉的敛起眉。
玉禅心随意地又睨了两眼。“不算太差,还看得过去。”
“二小姐,做人别太挑剔,小心恶有恶报。”老天总是不长眼偏袒恶人。
瞧他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不烧杀掳掠,风流调傥,怎会因犯了小小的错误而沦为供人使唤的奴才,实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何处雨沉默的自怜着。
“你在诅咒我吗?何管事。”剔了剔小指指甲,玉禅心笑得特别和睦可善。
“我哪敢,小的项上脑袋再多三颗也不敢诅咒你。”实话不说憋着着实难受。
要人装聋作哑真的很难,忠诚写来顺手却知易行难,界线更模糊得很,唯有死人才做得来。
“是吗?”她看向半天不吭一声的右管事。
一脸冷酷的任我醉冷冷的别开眼。“少拖我下水,伤天害理的事我做得够多了。”
“那你反对吗?”她是明理的主子,绝不为难手底下的人。
只是玩死他们。
“你高兴就好。”任我醉表示无异议。
“可是你看来不太高兴,像是我委屈你了。”唉!拿捏分寸还是难呀!
“千万别钦点我,否则我先杀了你。”口上要狠,要他下手恐怕他会弃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