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
玉禅心理不清心头那股味儿是酸是涩,只觉扎得人有点刺痛,分不出那是恼是怒,沉郁在眉心。
男子皆薄幸,无端吹皱一江春水。
女萝攀菟丝,疾风逐劲草,树缠藤,藤缠树,生死两不休,直到野火生。
明知不动心,为何见了两人交缠的情景会有一股火焚身呢?
女儿心,深、深、深!
不见底。
“妹子快叫他们住手,自家人打自家人成何体统,你不心疼我可不忍心。”
眉掀三分高,一脸淡漠的玉禅心冷视桃花林中三抹交错的身影,忽起忽落地互有往来,风声、拳声、刀剑声皆不入她耳。
玉足轻挪找了个好方位倚木而立,态度闲适不见怒容,没人瞧得出她此刻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彷佛风平浪静航着薄舟。
她不喊停,亦不多做动作,冷眼旁观如世外人,独立而傲然耐人寻味。
玉芙蓉一脸急,“你真要见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呀!快让他们歇手别自相残杀。”真是的,他们来得也太不凑巧。
差一步她就能得到他了。
自相残杀?她看倒不见得。“我会知会南巷口王家老爹送几口好棺来,绝不亏待倒下的那人。”
也许她会考虑弄几间棺材铺玩玩,有利可图的生意不好错过,自家人还能打个折扣奉送小棺一只,就怕土挖得不够深埋不了人。
清冷眸中闪过一抹阴鸷,那是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好冷血的说法,你怎能无动于衷视人命为草芥?”玉芙蓉不赞同的轻颦眉头。
“那么你来教我怎么排解,是杀了他呢还是拿你抵命?”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她冷抽了口气唇色泛白。“你想杀我?”
玉禅心瞥了她一眼,“是你嫌日子太平淡吧!好像属于我的东西你都想要。”或者说“夺”更恰当。
人在她眼里也是一件物品,所不同的是活的。
但是也有可能成为尸体。
“呃!哪有,我一向安于本份不敢多想。”玉芙蓉心惊的垂下羽睫。
莫非她看出了什么。
“喔!你是说我看错了。”玉禅心笑声清幽,似远似近缈如轻雾。
不安的玉芙蓉绞着绣帕。“男人总是爱贪香,谁能抑制他们的天性。”
“天性……”她低声轻笑着。“说得真好呀!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
“庄里的客人吧!你很少邀人入庄作客。”玉芙蓉故意装作不知地理理云鬓。
此举无异在宣告她刚做了什么,此刻她发散如云,桃腮生艳,媚眼儿流露出几许慵懒姿态,像是被男人好好疼爱一番,衣衫来不及整。
无言的挑衅更胜过于言词的叫嚣,明着来她是不敢和手掌大权的妹子作对,但是要她什么都不争绝无可能。
经商的手腕她是不及人,论起女人家的娇媚风情有几人能及她,管他是谁的汉子来着,小指一勾不怕不手到擒来。
她玉芙蓉要的男人何曾落空过,除了在林子里展现矫健身手的两名管事。
两条漏网之鱼。
玉禅心轻似帛衣的说:“对你而言他是客,对他而言你才是客,意图染指别人的夫婿可不是好行径。”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玉芙蓉装傻,在心底暗啐。
“明眼人不说暗话,别当他是第二个耿西宁,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亲如姐妹她同样不留情。
吓……她在威胁她。玉芙蓉刺探的问:“他对你很重要?”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难怪会刻意挑成亲那日让西宁哥难堪,不在意当众悔婚是否会留下话柄,率性扯下红盖头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