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弄得人家好疼吶!我好不甘心哦!”男人多占了一层便宜。
“第一次嘛!下回就不疼了。”他是心急了些,难免让她难受了。
“最好别诳我,否则我会让你更疼。”天哪!可真累人。
“男子不会因此事而疼,待会命人抬桶热水让你浸浸身,感觉会好过些。”秦关雷好笑地握住她轻捶的手。
她一听又拈起酸来。“你有过很多女人吗?怎么对女人家的事这么清楚。”
“呢!年少的荒唐事就甭提了,我现在心里只有娘子一人。”过往风流如云烟,他已经想不起曾有过的女子面容。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起私密事,句句露骨让人面红耳赤,耳根泛红的何处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瞪眼的看看自己的鞋尖。
但是越来越叫人脸红的话题实在不好有第三人在场,因此他自作主张的往后挪一步,再一步,一步、……
眼看着就要跨出房门口,他正沾沾自喜逃过一劫,背后一道催魂的声音响起——
“你要去哪里?”
洛阳城外一间简陋竹庐内,有一书生笨拙的生着火,半湿的柴火让屋内弥漫着白烟,灶上的白粥清澈如水,半生不熟微带焦味。
看不出是烟熏的或是有感而发,他眼角竟挂着不轻流的泪滴,昔日净白双手粗糙不已。
过惯了锦衣玉食、婢仆如云的生活,此刻他才迫切的了解到百无一用是书生所含何意,豪门的富贵叫他忘了圣贤书的教诲,如今落得三餐不继,几近断炊的窘境。
遥想过往他是太不知足了,四书五经在手不懂得上进,浸淫在富家少爷的美梦中,以为左拥右抱便是未来的情境,从未考虑到生计问题,当钱财自会由天滚滚而下,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一直到成亲当日他还妄想着一箭双雕,既得姐姐的温柔又有妹妹的能干,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但是就是太贪心了,错估未婚妻严以待人的性情,或者说优裕的生活使人产生惰性和自大,导致今日的下场。
刚一开始他也怨过她的无情,不甘心蛰伏于一方小天地过着安贫日子,一切所需都仰赖他人的救济,常有时不我予的感慨。
不过他真正融入平凡百姓的生活才知道一件事,原来玉壶山庄的壮大并非来自祖荫,而是由一介女子运筹帷幄独力撑起,想想他都自觉汗颜。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靠未婚妻抛头露面营商养他,实在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
一望栖身的简庐,耿西宁悲从中来,好不欷吁。
“西宁哥、西宁哥,你在不在家……”
一听见春水般细柔轻唤,呛声连连的耿西宁连忙拉起不算脏的袖口一拭眼角,放着一锅清水似的白粥不管快步走出。
自从他离开山庄以后,也只有芙蓉表妹和二姨娘会来探望他,并不时送来米粮和银两助他暂以度日。
只是她们从不曾入内,虽然两人口中说着是避嫌,但他很明白是因为房舍简陋,所以她们不愿进屋以免脏了一身华服。
“芙蓉,你来了,近日可好?”客套的问安是他了解到她并未如想象中温婉柔弱。
以前的他只看见她的美貌而没看进她的心,现在想想实在肤浅。
一张玉容布满愁苦的走近。“不怎么好过,以后怕不能来看你了。”
“嗄!为什么,石家的人要来接你回去吗?”终归是有情的,他不免担忧的轻问。
“唉!谁理石家那口子人好坏,我是指庄里有人要让我好看。”玉芙蓉说时眼神泛着怨恨。
他微微一惊她眼底的恨意。“你是玉壶山庄的大小姐,谁敢给你脸色瞧。”
“除了玉禅心那小贱人还能有谁。我绝饶不了她。”一庄不容两朵名花,她才是独傲百花的花首。
“人要修口德勿造业障,你怎么能叫自己妹子小贱人。”她也未免变得太惊人了。
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印象中的小表妹是温雅贤淑,说起话来轻轻柔柔,娴静端庄不出恶语,为人和善地像朵需要呵护的水中芙蓉。
曾几何时她多了挑剔,举止妖媚,不平于自身的际遇,甚至主动的迎合他,不畏世俗眼光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