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以为然的何处雨向一位道贺的宾客回礼后又转头看他,直指他的谎言,“我看你一点都不好,乌云罩顶像是大难即将来到。”
秦震雷表情凝了凝,“天生如此,请何管事莫要多心。”
“我的心眼是多了些,但你若不肯告知我也没办法帮你。”他故作放弃的未再追问。
秦震雷没法回他一笑,心思不定的眺望远方动静,眼中的沉郁明显可见,不因处于欢乐中而有所动摇,眉峰深锁。
他连新人入了厅堂都未察觉,若非有人推他一把要他回神,他还没发现身着红蟒袍的么弟正用不解的目光注视他,像是在询问:有事吗?
“新人就位。”
司仪一喊。新人双双在亲人面前立定,喜气洋洋的喜袍十分耀目,在众人面前熠熠发光。
“一拜天地。”
新人不需人搀扶地朝天一拜,秦震雷脸上的紧绷稍微松弛一些。
“二拜高堂。”
玉老爷笑得嘴合不上,眼眶微红的直喊好。
“夫妻交拜。”
正准备招待客人入席的何处雨和任我醉的手刚一扬起,新人夫妻交拜的动作尚未完成,只见好不容易露出细微笑意的亲家大伯忽而眯起眼。
莫名的警讯让两人提高警觉,神情一换变得防备,不约而同的看向外头。
纷扰的人声中断了婚礼,玉老爷十分不高兴的板起老脸,才要吩咐管事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十几个衙役先一步进入。
自己的婚事被人阻扰自是不快,新郎倌秦关雷拍拍小娘子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此事由他处理就好。
于是乎,他走向看来威严的官老爷面前,以不卑不亢的态度问明原由,其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度使人不自觉地矮上一截。
“悔婚?!”
这是哪门子的罪名,劳师动众前来婚礼上喧哗,是见不得人家成就好事吗?
“没错,有人状告玉家二小姐侮婚背信,嫌贫爱富,希望我来为他主持公道。”一脸刚正的知府大人一副要严惩罪人的神情。
耿西宁在玉芙蓉半是煽动半是威胁的情况下站了出来,不太理直气壮倒有几分畏缩,眼神闪烁像是随时要开溜。
他压根无意将此事状告至官府,自讨没趣之外还落得他人讪笑。
可是在芙蓉的暖玉温香勾动下,他一时胡涂地写了状纸签了名,还来不及反悔,状纸被她递交至官府,让他愕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再踏入玉壶山庄竟是百感交集。他曾视为家的地方不过是暂时栖身之所。如今他是一介靠人施舍的贫民。
秦关雷冷笑地以倨傲神情一睨。“大唐有哪一条律法视悔婚有罪?”
“这……女子不该事二夫,她既有婚配就不能任意悔婚再嫁,此乃大唐律法。”女子就该驯良、以夫为天。
自古以来烈女不嫁二夫,允了婚就当信守承诺不应嫌弃,此乃为人之根本,礼之所在。
“好吧!那你说她该当何罪?”他不信真有律法治得了他娘子。
有他在绝无可能。
“呢!她……”知府大人一时词穷的看向师爷,师爷看看持状告诉的原告。
意思是看他要怎么样。
但是支支吾吾的耿西宁实在怕了秦关雷凌厉的眼神,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急得欲夺权的玉芙蓉不顾身份地代为发言。
“耿相公的意思是心妹得还他一个公道,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行礼道歉。”玉芙蓉很清楚玉禅心做不到。
“石夫人未免太过热心,还了公道又如何,他想与秦某人抢妻。”不自量力。
玉芙蓉才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眼光,大权在握才是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