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疏平和自己听说的一般恶劣不堪,戴帆不由得脸色更冷,“哼,刚回来就闹事,果然是村夫俗子,野调无腔!今日你便不用坐着了,站在后面听讲吧!”
听戴帆这么说,孟疏扬大喜,他爽快的看着孟疏平,哈哈哈,被罚了吧?真是大快人心!
孟疏平则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没事儿吧?问都没问就认定是我的错,他到底是偏心还是糊涂啊?】
戴帆一惊,刚刚是孟疏平在说话?可他并未看到孟疏平开口,正当他满腹疑团时,就听那声音又道,【我真的怀疑,他这样能当好先生吗?不过得亏他没去官场混,要不然就是当上官,也肯定是一个糊涂官。】
一听这话,戴帆就是勃然大怒,他不高兴的看向孟疏平道,“怎么?你还不服气是吗?”
正等着孟疏平和他争辩然后他再将孟疏平狠狠的训斥一番,谁知孟疏平一转身去了后面,让戴帆接下来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里。
戴帆不上不下的被撂在这里,一张脸涨的通红。
孟疏平又不傻,他现在的身份是戴帆的学生,天然就处于不利的地位,这个时候争论根本就没有意义,反而可能会让戴帆更有理由来说教他。
更何况他记得还有一句话是什么来着,【不要和驴争辩…】
戴帆大怒,这个孟疏平,竟然敢把他比做驴,真是毫无尊师重道之心。只是他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他们好像根本就听不到这道声音,于是他只能勉力压下怒气,走到了众人的前方。
孟疏平站着没事做,便开始悄悄打量戴帆,只见他大概四十多岁,留着山羊小胡,倒符合一个读书人的形象,只是他法令纹有些深,看起来又有些不太和善。
看了一会儿之后,孟疏平就大概知道了戴帆讲课的方式,基本上就是他摇头晃脑的念一句,学生跟着摇头晃脑的念一句,念上数遍后,学生背的差不多了,再接着念下一段。
孟疏平不禁疑惑,【老是摇头晃脑的,也不怕把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戴帆念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很快继续了下去,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孟疏平气的直冒火,这臭小子,都被罚站了还不老实,最可恨的是他压根就没说出来,倒不好让人跟他计较。
孟疏平本来还以为戴帆虽人不怎么样,但教书水平应该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请到伯府来教书。
谁知听了片刻后,他就大跌眼镜,【还伯府请的先生呢,就这水平?不是我说,这教学方式也太呆板了,简直效率低下,浪费时间,这知道的说他是在教书,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催眠呢,有了他,孩子再也不用担心会睡不着了。】
戴帆被孟疏平气的要命,又不好和孟疏平发作,便一拍桌子,大喝道,“让你们来这儿读书,不是让你们来这儿睡觉的,一个个的都是没睡醒吗?”
底下几个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一个醒神,立马精神了起来,孟疏平也被戴帆吓了一跳,【嚯,他这么暴躁干嘛?老婆跟人跑了?】
【对学生就不能耐心一点吗?再说了,他讲的无趣,怎么能怪别人不爱听?不先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一味怪别人,他就是这么当先生的?】
戴帆十分恼怒,简直想说上一句,你能你上!大家不都是这么教的吗?学不好是他们不用心,和当先生的有什么关系?
在心中反驳了一番孟疏平后,戴帆收拾好心情,重新教其他人念书,不料他刚念没几句,就又听到了孟疏平的声音,【啊,懂了!】
【人家正经考科举的肯定是要请好先生,而伯府的子弟又不需要考科举,随便请一个大差不差的就行了。】
【原来他是在别处找不到好工作才来伯府的啊!】
戴帆被孟疏平气的火冒三丈,谁差强人意了?他要是学问差,能被请到伯府来?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草草的带学生念完书后,就让学生自己读了,然后他几步从前面走到孟疏平的面前,“接下来你跟我念。”
孟疏平一脸懵逼,念什么啊?
只听戴帆一板一眼的念道,“人之初,性本善。”
孟疏平十分无语,【啊这…在教之前是不是得先了解一下我的情况啊?他连问都不问,这么想当然,伯府请他来真的不会误人子弟吗?】
一听孟疏平说他误人子弟,戴帆不由得更怒,他严厉的看向孟疏平,“还愣着做什么?跟着念啊!”
这还用了解吗?他都已经听说了,这个孟疏平是从乡下找回来的,大字不识,野蛮无礼,而且他竟然也好意思说不是进士教不了他,真是无知无畏,狂妄自大!
若不是孟疏平也是伯府的子弟,这样的学生他压根连见都不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