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把之前梁湛生送的头绳递给李跃青,背对他,“帮我扎一下……”
李跃青皱眉盯着红头绳,“我哥送你的?”
水鹊摇头,“不是,是梁医生送的。”
李跃青:“……哦。”
他简直想让风一吹,红头绳就不小心吹进河里,但怕水鹊生气,还是老老实实地帮人扎头发。
李跃青哪做过这种事,动作放轻又放轻地帮人扎起一个小揪。
“这发绳颜色真土。”李跃青道,“我给你买新的吧。”
水鹊惊喜地转头,“好哇。”
他在店里挑了一个最贵的。
李跃青眼睛眨也没眨地付了钱。
水鹊又郁闷了。
就在李跃青提出要把他头上的红头绳换下的时候,水鹊忽然道:“我觉得太麻烦了,我要剪头发,你带我到理发店去吧?”
李跃青视线越过他,一把将水鹊扯进旁边避光的小巷子里。
晦暗当中,他双手撑着墙,胸膛困住水鹊。
水鹊还以为男主终于受不了他了。
就等着男主后一步动作。
结果,李跃青伸出手指,抵着唇,压低声音,“嘘——我哥。”
水鹊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观梁在外面的街道骑自行车行驶而过,他们两个却躲在小巷子里。
好、好奇怪啊……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28)
秋风一吹的功夫,小巷外的自行车,车轮滚滚往前,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李跃青却没有提醒,也没有把水鹊放开的举动,他始终保持着姿势,把小知青困在水泥灰墙和他的胸膛之间。
水鹊垂着眼睛,盯住鞋面,自从调到学校教书,不用上山下田地跟着生产队干农活之后,他很少再穿胶鞋,要么穿凉鞋,要么穿着脚下这双白布鞋。
鞋面白白的,他前两天才在知青院前方的河岸刷洗过,撒了好多茶枯粉,把布鞋刷得崭新发白。
他无聊地伸了伸脚趾,在布面上撑出点轮廓。
好像从这点活动中得了趣,他还去看李跃青的鞋面,对方仍旧保留着早上被他踩出的灰印子,也不知道擦一擦、拍一拍灰尘。
水鹊有点儿想笑话他,又不好笑出声,因此抿着唇,把唇边抿出小窝儿,恰好能够盛着秋光。
李跃青于是越看越着迷,头低下来,越凑越近。
外面的阳光照进巷子里,拉长了影子,两个人影就要相连到一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