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到初鸣的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国内晚上十一点钟,他都准备睡觉了,结果初鸣一通电话让他连夜赶了过来。
“还有,医生说江白有自残行为,他胳膊和腿上的伤都是他自己抠出来的,”初鸣交代道。
“嗯?”听见初鸣的话后,窦信狠狠地皱起了眉心,“我知道了,麻烦初鸣先生了。”
“小事,都是朋友,”初鸣笑了笑,道:“我先出去了,回来给你们带晚饭。”
“嗯,”窦信点了点头,等初鸣出去关上门后,他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同时伸手拍了拍眼皮乱颤的顾江白,“顾总醒醒,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你敢少说一句老子转身就走!”
“……”原本还在熟睡的顾江白睁开眼睛看向不淡定的窦信,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快说!说完老子要去补觉了!”窦信瞪着眼睛对着顾江白咆哮。
在没有遇到乐时温之前,顾江白就算在他面前也保持高度警惕,根本就不会向他剖析内心。
直到乐时温到来,顾江白才慢慢地放下了对他的戒备,男人的情况也越来越好,谁知道现在搞出来这么一个事,要知道在此之前,男人从来不会自残。
因为男人有足够的理智。
顾江白看了一眼即将暴走的窦信,淡声道:“你这么暴躁还有资格做心理医生吗?”
“!¥……&(()¥……草!”窦信看着顾江白,涌到嘴边的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一个字。
顾江白看着天灵盖上的头发都竖起来的窦信,闭上眼睛沉声道:“昨天中午,我和乐时温去他的父亲家了,乐时温给他的父亲说,我只是他的追求者,他的父亲对我的态度并不是很好。
“让人庆幸的是他的父亲还算喜欢礼物,待礼物挺好。
“乐时温的父亲家里有一个小型动物园,里面有一只老虎,昨天晚上,礼物趁我们没注意跑了出去,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骑在老虎身上玩。”
“嘶~”窦信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旁边有乐时温的父亲们陪着,但是当我看到礼物的那一刻,我积压在心中很久的不安瞬间爆发了。
“我害怕失去礼物,我害怕得不到乐时温父亲们的认可,我不想只是乐时温的追求者,我害怕他离我而去,没有他,我怎么……”说到这里,顾江白停顿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在工作平板上快速敲字的窦信。
接着道:“我打了礼物、我打了礼物,他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动手打他,我答应我自己要做一个好父亲的……我竟然打了他……”
说到这里,顾江白激动的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原本放在身侧的手也在同一时间开始不断抓挠。
窦信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
“顾总,冷静,”窦信坐在床边按住不断挣扎的顾江白,“身为一个父亲,把孩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是没有错的。”
“可是我竟然动手打他……”
“没关系,等你见到礼物的时候认真和他道歉就好,我相信礼物会原谅你的,”窦信冷静地说道:“你不能再伤害自己了,说不定乐先生和礼物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他们看到你受伤会心疼的,顾总,冷静。”
顾江白在窦信的不断安抚下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额角的头发被汗湿的窦信,抿了抿嘴角。
“顾总,冷静点,乐先生和小礼物都很爱你,你身边的很多人都希望你可以平安健康,没关系的,”窦信见顾江白冷静下来,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个男人失控的场面,他有点慌。
顾江白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沉默了良久。
“乐时温终于给我说当初他离开我的原因了,他生病了,甲状腺癌,他生下礼物之后做的手术,在国外疗养了两年多的时间,”就在窦信以为顾江白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又听见男人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