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的。」很狡猾的说法。
「……」哪一本书会教这个。
明知道他随口胡诌,苏轻怜也就疼着疼着的忍受,破身的痛是免不了,她咬着牙也就忍这一次了。
可是她没想到
「你不怕精尽人亡,我还担心当寡妇,别忘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敬茶,要是睡迟了,或是精神不济出了差错,你家那群豺狼虎豹还不撕了我。」各怀心思的齐府人太复杂了。
偏心小儿子的婆婆方氏,想让自己亲儿子上位的周姨娘,野心不小、妄想家主之位的庶长子齐正英,小有心机想多分点家产的金姨娘,以及做不成正妻沦为妾室的方玉蝉。
想想他们苏家多和乐,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兄友弟恭、姊妹情深,哪有这些猫儿上灶的糟心事,这一票新家人都不好对付,一个个都得费点心思周旋。
偏她嫁的是嫡子,不然还能想个由头分出去,上无长辈压着,下无小姑小叔子来烦心,那日子才是人过的,不用晨昏定省,看人脸色,以孝道为名来让她这个新媳妇不好过。
一提到敬茶,齐正藤面色一淡。「小小,明日你不用理会我娘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表面的礼数做到就好,用不着事事顺从,有什么事就往我这儿推。」
「你是说她会刁难我?」她是嫡子媳妇,她不好,婆婆就能好吗?别人怕是更想她们起内关。
适才情狂如火的黑眸冷了几分。「只怕不只是刁难,她没办法把方玉蝉塞给我,大概会从你这边下手。」
他很想对母亲多些敬重,可是她每每令他失望,魔怔地认为他只要不接掌家业,齐府的财产便会是四弟的。
她也不想想,四弟守得住吗?就算他肯,周姨娘肯不肯,庶兄愿不愿意放手?光是金姨娘大施媚术的吹吹枕头风,齐正风说不定就能分走不属于他的那一份。
觉得沉的苏轻怜顺手一推,真的把他推开了,她挺得意地扬唇。「你三弟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方玉蝉嫁的不是他,同样是庶子,当长子的妾会比次子的正妻差吗?」
她不过开了个头,他便闻弦歌而知雅意地暗下黑手,她相信他一开始的用意是将方玉蝉塞给齐正风,压她一头,让她生不了乱子,安守本分地做他的弟妹,别再妄生不该有的念头。
可是出人意表地,方玉蝉是进了齐家门,却不是嫁给和她闹出丑事的那个人,而方老爷竟也同意女儿为妾,更是匪夷所思。
「一开始她也不肯,闹着要嫁我为妻,大言不惭地说不嫌弃我破相了,一副施恩的嘴脸,端着架子。后来方少肆说两名庶子选一个,否则进家庙,她才一脸不情不愿的挑中大哥。」其实他也很意外,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个不愿娶,连纳也摇头,一个愿意接纳她被人「睡过」,许以贵妾之位,骄蛮但不够聪明的方玉蝉想也没多想地便做了选择。
她以为贵妾地位仅次正妻,等进了门之后才知道,贵妾再贵也还是妾,正室田氏的地位高她不只一大截,她见田氏不但得行礼,还得像个丫头一样伺候田氏用膳,她才后悔不已地想回方府,做她高高在上的方大小姐。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方府对她的请求不予理会,只要她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嫁妆,别再多做他想。
「那你后不后悔呢?当年我怂恿你别在伤口上药,故意留下伤疤让心疼你的人内疚,瞧你好看的脸多了道疤,你肯定恨死我了。」所以用娶她来当作报复。苏轻怜好笑的想着。
有一个笑话是这么说的,想要仇人家宅不宁、家破人亡,把自家女儿养废了,嫁到仇人家祸害他全家。
同理可证,最狠的报复不是杀死对方,而是娶了她,软刀子慢磨,以温柔多情来牵制她,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一辈子只能沦为他爱的奴隶,供他驱使和折磨。
「娶到你就不恨了。」大手覆上抚着他脸上淡疤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