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白恒一惊慌的“诶诶诶别动了!”的阻止声置若罔闻,把筷子用力扎进焦糊一片的表面,直通碗底——
筷子扎进去的一瞬间,白恒一也吃了一惊。
看荆白的动作,触感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硬。好像还没糊得那么彻底。
难道真的还能吃?
抱着一线希望,白恒一睁大眼睛,看荆白用他那种向来如此的镇定神色,将筷子缓缓抽了出来,尝了尝上面的味道。
然后……他就看见眼前这张向来冰冷的俊丽面孔上,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淡定之色,缓缓出现了一丝崩裂。
白恒一眨了眨眼。
荆白的脸很快皱成一团,他把筷子丢到一边,说:“苦的,不能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恒一把这碗“炭”放到灶台上,看着荆白紧锁的眉头,禁不住大笑起来。
荆白虽然被焦糊味苦得舌头发麻,却也是阴缘线
荆白认真地看着她。
披着长发的女孩子看上去有些不安,几根手指绞成一团,开口之前,还先往白恒一所站的位置远远地投去一眼。
荆白也跟着瞧了一眼,白恒一站得足够远,二十米开外。荆白确信他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却仍旧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脸上倒不见什么怒色,只是目光悠远,不知是不是在出神。
他知道兰亭要说的事多半也和白恒一有关,便问:“你想说什么?”
兰亭犹豫了片刻,才道:“是这样……路哥,你取了木盒回来之后,我不是说你和白哥的头上的‘气’变得不一样了吗?当时还说了,你们俩的‘云体’的形状分布,还有颜色,都有些区别。”
荆白点了点头,他还记得这件事。
兰亭的目光又转向了季彤和罗意,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在确认什么,视线在两人头顶逡巡一番,才再次开口:“季彤姐取完木盒,回来之后,我也能看到罗意头上的‘气’。但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头上的‘气’,又是一样的。”
荆白明白了她的意思,抱起双臂,疑问地道:“完全一样?无论是形状、颜色,没有任何分别?”
兰亭用力点了点头。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回程的路上,为了确认,她在季彤和罗意头上来回看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