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半跪到榻上,一手撑在床栏上,另一手轻环住对方的腰肢,他将对方交给他的那片皮肤一一吻过后,又攀到对方的另一边耳周。
不轻不重的舐咬将祝引楼引得低l息不断,柳岸就像一匹温顺的狼,总是偏向于从猎物的脖子开始慢慢分食,他用牙将祝引楼的衣物扯开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柳岸咬在祝引楼肩上时,祝引楼腿忍不住抖了一下,柳岸无意识的就要去安ll抚对方,却摸到的是一条光ll露的大腿。
两人目光突兀的对视上,就在柳岸要蜷缩回手时,祝引楼没忍住吻住对方的嘴。
柳岸也跟着犯了迷,亟不可待的与对方唇l齿厮l磨起来,而他的手也不受理智束缚的,用l力l揉l抓l起祝引楼健硕肉实的大腿,并越缩越l深,卡在对方胯骨处反复按压……
生死
再看到这一幕时,祝引楼都要觉得他们就要迈出那一步了,但事实上柳岸却点到为止了。
当时祝引楼只是认为柳岸是出于理智束缚,但这时的祝引楼才明白柳岸是完全难以继续下去了。
他将仍是有些不能缓神的祝引楼置平在榻上后,手又攀上对方的腿,正当祝引楼以为他要对自己发起夺势时,柳岸却只是将他的裤管拉了下去,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很晚了,仙君该睡了。”柳岸说。
按耐不住期待中的事没有发生,祝引楼明显有点失落,“还不算……晚。”
“明日还要早起。”柳岸为难又不能直面问题。
祝引楼不好再透露情绪,于是便像往常一样应了下来。
柳岸给对方放下床纱后,便也颇为遗憾的走了。
柳岸一进到自己的屋子,立马就吹灭了灯,他跪在地上看起来痛苦无比,背上仿佛有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撕碎了自己的上衣,咬着牙捶了地板两拳,豆大的汗珠低落在地,他将手l探l进自己l胯l间,笨拙而迫切的想终止这种挠心的不合时宜。
克制的声音断断续续,祝引楼已经分不清是因为柳岸太过痛苦还是因为他手中的动作。
直至柳岸暗吼了一声,才松手瘫软在地,他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猛喘着,等到呼吸平复后,他才爬起来走出了门,走到河边后直接猛扎进水里了。
等到他淌着一身水回来时,天快亮了,而屋里那盏灯不知什么已经点上了。
并且,祝引楼就坐在地上。
“仙君你怎么……”柳岸脸色复杂,“怎么来了。”
祝引楼没有说自己因为看到洞里的灯全亮了就过来看看,也没说自己是怎么爬到这里来的,他只说:“我好像能走了,我想来看看你。”
柳岸走到对方面前,然后两腿一软跪到了祝引楼面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对方。
许多不曾声张的情意在柳岸那里,往往都是都在了无言中,柳岸向来如此,总是隐忍又克制,永远觉得自己给的少一寸,却从来不肯多奢求一分。
但是这一幕,后来的祝引楼注定不会看到,因为他点亮那一盏灯时起,就注定要再遗憾一次了。
可他与柳岸之间的遗憾,还能细数清楚吗。
不过灯盏没有将他送到下一段回忆里,难以预料的,祝引楼回到了现实中来。
周遭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再看看天色,仿佛他这一趟走了个打呵欠的功夫。
既然该点的灯都点完了,那么就只剩下眼前最后这一盏灯了。
祝引楼将那根灯芯置放到一座莲花灯盏中,然后先用以凡火点了一下,依旧没有点着。
“以水试火,两两相克?”祝引楼琢磨起这句话。
这时屋外落起雨来,雨水打在瓦上的声音突然就点醒了祝引楼。
他伸出两指,然后在指尖挥出了一簇火来,他将指上明火引到那灯芯上,竟然点着了!
但是没一会儿,那刚刚燃起的火苗瞬间就熄灭了。
祝引楼又重复起先前的动作,再次点燃了灯芯,可没燃上一下就又马上熄灭了。
无论他试了多次,都是以熄灭告终。
积年累月的崩溃和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把他压死了。
他仰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着,指尖上的那簇明火在朦胧的视野里跳动着,他只不过是想和赫连再见一面,他又不是要毁天灭地,为什么就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祝引楼无力的摊开手,却不料手尖上的那簇明火点燃了桌角边的一本经文,祝引楼连忙起来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