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捉弄我吗?”她确定没有朋友住三芝,三峡倒有几个。
“爷爷,蝶儿不相信你是她的朋友。”卫森爽朗的一笑,朝门口一喊。
随即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拄着拐杖进来,一身的清爽,可风精心打扮过,稀疏的银丝往一旁梳拢,覆盖半秃的头顶。
“见到多年不曾出门的父亲,卫玉章和何玲连忙一人一边地上前搀扶。
“爸,你怎么肯出门?”
老先生手一挥,要儿子媳妇退到一旁别插口。
“蝶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吧?”
蝶姐?!卫家夫妻一惊地在心底纳闷。
“你是……”胡蝶遍寻记忆中的印象,很难和上张风干的老脸搭得上。
“六十年前,小犬就是由你接生,妻子妹仔是看着长大嫁人的。”岁月催人老,而她依旧年轻如昔。
阿妹的丈夫……“你是小抓子?”
“呵呵呵!好怀念的小名,除了蝶姐还没人这样唤我。”老先生笑露一口平整的假牙。
“是好久不见,你都老了。”胡蝶感慨地抚抚他满布皱纹的脸。
记忆拉到许久以前,本名非常文艺的卫君怀是个十足野孩子,老是见他一下子抓蝉抓小鸟,一下子抓鱼抓虾,手中一定抓着某样东西。
所以她是取笑他不抓东西就不像他,因此老以小抓子唤他,几乎要忘了他的本名。
这会儿他不就抓着拐杖不放。
“不老不成,孙子吵着要追蝴蝶。”卫君怀语含双关地望着卫森,有几分欣慰。
“爷爷,这只蝴蝶行吗?”他满脸恋意地拥着胡蝶的腰现宝。
他满意地笑了笑。“好好抓紧,蝴蝶都是不安份的采蜜者。”
“我已经折了她的心翼,飞不远的。”卫森得意地在她耳边磨蹭轻吻。
“好!好!咱们家有只世界上最漂亮的蝴蝶。”算是圆了他多年的梦。
胡蝶的美是每一个男人都想占有的梦,他年轻时一度妄想抓走这只蝴蝶,可惜终是落空。
他的妻子是个天真、善良的好女孩,见他不得所爱百般安慰,两人相处一久起了莫名情愫,不久之后就决定共结连理。
十年前妻子临终那日还念念不忘生命中出现的贵人,当他看到报纸刊载一篇奇人轶事报导,马上联想到是她,特意打电话询问也是当事人的孙子。
直到见到面,他有恍如隔世的沧桑感,的确是他榈在心中挂念一辈子的人。
“你们爷儿俩请尊重我一下,私相论谈是件十分不礼貌的事。”胡蝶不带恶意地奚落两人。
“爷爷,蝶儿在埋怨你为老不尊。”礼貌是一种名词,他比较擅长动词。
“小浑球,蝶姐是在怪我没教好你,挨我一拐吧!”老人家孩子性一起,抓起拐杖就要砸人。
“蝶儿,快保护我。”卫森大笑地推出爱人来阻止爷爷的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