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他的前方视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人影。楚风歌不怕死的拦在路中间,在车子即将撞上来的那一刻紧闭双眼。
温痕怿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他恨楚风歌,恨这个将尚言生命当玩具的人,所以在车子撞上去的这一刻他想的是撞死这个人,而不是怎么避免车祸。
陈程直觉不妙,紧张唤了声:“温总?”
“哐!”
法拉利迅速扭转车头,在急刹车的同时撞进了路边的护栏。
还好没出人命,陈程捂住狂跳的心:“这人在干嘛?来讹人的?”
温痕怿冷哼一声:“赶着投胎的。”
“…”
随着一阵剧烈的撞击声结束,楚风歌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路边变了形的法拉利,轻声叫道:“温总。”
这一声温总像牛皮糖一样粘腻,直叫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温痕怿沉着脸,没说话,甚至连车窗都没打开。
陈程没见过柔弱不堪的作死小受,搓了一地疙瘩道:“这人怎么喊的娇里娇气的。”
温痕怿没理会,调转车头回到公路上。这时楚风歌又拦在了路中间,面容柔情似水。
“温总,我究竟哪里不够好?你告诉,我可以改。”
楚风歌长得很漂亮,说话时浓密睫毛微颤,楚楚动人,声音也特别柔,好似能融化小心肝。没有哪一个好男风的男人能顶得住这么一问。
温痕怿是个另类,脑袋瓜子里已经深深植入对作死小受的深痛恶绝,这句话听在他耳里只觉倒胃:“滚开!”
怒骂已经对楚风歌不奏效,楚风歌笃定温痕怿不敢撞上来,更是肆无忌惮的拦在车头,望穿秋水。
他越是这样,温痕怿越是焦急愤怒,眼底的杀意也越盛。
温痕怿死死盯着前方,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哪怕车里打着空调,也在那微凉的额头上渗出汗珠。他好像在做惊恐的决定。
陈程看得心肝一颤一颤,喉结微不可见的滚动一下,额头渗出的汗珠不比温痕怿少,他眼角余光看到温痕怿踩上油门的脚,立马惊呼:“温总,我去把他拉开。”
下车前,陈程还顺手把定位表递给了温痕怿。
陈程看起来干瘦,那都是千里跋涉出来的肌肉,是一个好动青年强有力的象征。他拉动楚风歌都不费吹飞之力,甚至还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漂亮的男人这么柔弱无力,这要被车子撞了岂不碎成一摊泥。
没了阻碍,温痕怿油门一踩到底,拿起定位表想要再次规划一次路线,却意外的发现对方的定位变了。
看着越离越远的定位,他的心再次沉入深渊,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于师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很悠闲,铃声响了好久才接通:“喂?”
温痕怿几乎是吼出来的:“合同我已经签了,立马给他解药,我要看到完好无损的人,你听懂了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应该正行驶在一段售卖街上,时不时还能听到小贩叫卖的声音。
沉默良久,于师终于开口:“行,我同意你用合同换解药,不过,你别想试图找到我,你现在最明智的决定就是转让股权。如果你不想你的小情人继续受罪,一个小时,我要收到好消息。”
听到这话,温痕怿来了一个急刹车。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变得非常棘手,他起初只是想找到尚言,看到那个人也许就能安心。可事实是这样做无济于事,他现在应该尽可能护尚言周全。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安心。
想清楚事态严重性,温痕怿立马调转车头,就在这一刹那,楚风歌再次扑了上来,直接撞上了冲刺的车头。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楚风歌飞出去的那一画面一直在温痕怿脑袋回放,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他有一丝惊慌和挣扎,最后又被痛快占据。
陈程以为温痕怿被吓傻了,敲了敲车窗唤醒坐在驾驶座一动不动的人。
“温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