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李还在……”
“啊,我给放到这边了。”赵阳顶着压力,咳了一声回答。
周卓然立刻反应过来了,看向裴贺行,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心虚的意思。但这厮脸皮就是厚,他笑了一下,转头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的额发被风吹乱了一些,却看着有种散漫地英俊,他唇边还有点红,看着有种松弛的色-气荷尔蒙。
周卓然脸有点烧,轻咬了一下唇珠,似乎那里还有点发麻,低着头跟他从电梯下去。
到了地方,周卓然才发现,他是真想多了。此酒店非彼酒店,裴贺行这一套房间更像是一个大平层,从客房到主卧,从衣帽间到厨房,这里比他们在宁州住的房子还大。
但赵阳并不住这里,把球盒放到客厅就打招呼走了。周卓然这次一点提不起警惕心,因为他发现他的行李都规矩的放在了客房,而客房离主卧老远。
“客房里也有洗浴间。早点休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谈好吗?”裴贺行意外的规矩,周卓然反倒是心里有点意外的失落。
但他确实很累了,转身就推开客房的门进去了。
裴贺行看着他进去,站在门前没有动,毫不意外地听见了咔一声锁门的声音。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主卧随手拿了浴袍走进淋浴间。
他刚准备进去,回头无意看了一眼床头,那里只有一个枕头,只够一个人睡。
裴贺行顿了一下,又走进旁边的衣帽间拿出一个枕头就放在他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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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姝:周卓然!大傻春你在干什么!快撤!
周卓然:啊?
裴贺行:嘿嘿嘿拿枕头
何天星:凭什么凭什么
周卓然披着浴巾赤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他随意地糊了一下头发就钻进被子里睡觉,披在身上的浴巾他都懒得扔出去。
“嗡嗡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的在桌面上发出磕震的动静,周卓然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一点不想管,直到手机掉下床头柜发出一声很重的闷响。
“服了。”周卓然趴在床上平移到床边伸手去捞地上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接了。
“周,你经纪人跟我说你来菲尔德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来看看我?”
周卓然听见他的声音,闭着眼睛低声骂了一个中国字“草”
“欺负我不懂中文?”
“没有,绝对没有,戴维你是不是听错了。”周卓然困的声音都低了。
“ok,很好的开始,病人的良好配合,真难得。那么你最近怎么样了?”
周卓然趴在床上将手机搭在耳朵边,闭着眼像在说梦话:“挺不错的,吃好喝好,身体倍棒。”
“放屁,药还剩多少?”戴维完全不避讳自己放个脏话。
“四,啊不,一瓶……”周卓然瞥了一眼放在一边的小药盒,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半瓶。”
“半瓶……你自己吃药的剂量心里还有数吗?”戴维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警告意味。
“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成--瘾,耐-药-性,失去味觉,胃部损伤。”他顿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这些你都不放在心上,如果你在比赛中再次出现躯体化呢?你还要依赖这个药吗?”
周卓然很久没有说话,四年前,同样的地方,菲尔德。
“周卓然!周卓然!打起精神!你看看你的手……”
耳边似乎只剩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但意识像是沉溺进了深海,黑暗憋闷,找不到东西能让他浮上去喘息一口气。
手?我的手怎么了?
周卓然紧紧抓住球杆,自己都意识不到有多用力,也不知道他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