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里面。”珍妮无法置身事外,看亲如手足的伙伴在危险之中。
他们?!秦日阳一脸不解地劝道:“急也没有用,我同样担心工人们的安危,可是火实在太大了。”
“我管你工人的死活,他们死了也不干我事,噢,天啊!我居然说出这么没有良心的话,工人的生命也是可贵的。”珍妮虚白着脸,不敢置信自己失了理智,忘了自身的工作就是抢救无辜人类的性命。
她居然只记挂伙伴的安危,而将其他人的生命置之度外,实在是一项不可饶恕的行为。
一心担虑着工人安全的秦日阳没听出她话里的矛盾,以为她是顾虑果园的工人,才一时晕了头,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语。
“我们只能祈褥奇迹出现,不过我不抱任何希望。”这么猛烈的大火,他们生还机率等于零。他暗忖。
奇迹?珍妮不以为然地说:“她们是奇迹创造者,我相信她们会平安归来。”
她们只能活,她不准她们有任何闪失。
经历过大小不一的阵仗,以狐狸的机智、老鼠的善敏,她们体内有天生的求生本能,一定能化险为夷,否极奉来,她相信她们。
“请问你是这片果园的主人秦先生吗?”一位略微发福的老警员走了过来。
“是的,我是这片果园的负责人。”
“噢!”老警员翻开现场采集到的资料纪录,“你是不是和人有过节?”
“过节?没有呀!”开门见的是山,他能和谁有纠纷问题。
老警员拭拭被火热出的汗,“我们在火场附近发现有废弃的汽油,为数不少,我们警方怀疑是人为纵火。”
“人为纵火?!”怎么……可能?秦日阳瞠目结舌地喊道。
“所以秦先生,请你再好好想一想,近日有没有和人结怨,或是得罪人?”
“我想没……”
“警官,你可以查查欧氏企业的王奕民,我相信他的嫌疑很大。”珍妮一口认定是他所为。
他一再上山谈收购案,皆被她再三戏耍,自然怀恨在心,小人是不能以常理对待,放火烧果树正是符合他这种人一贯卑劣的作风。
“珍妮,你认为是他所为?”秦日阳仔细一想,也觉得他的确有动机纵火。
“我确定,警官,我们想对欧氏企业提出告诉。”
“珍妮,我们还没查清楚……”秦日阳见她笃定的严肃语气,不由得要她缓一缓。
“如果人员没伤倒好说话,要是抢救不及就是二十几具尸体,你敢负起责任吗?”
珍妮的咄咄言词,令秦日阳无言以对。
“小姐,你确定在没查清楚前就要正式提出告诉吗?”老警员被她慑人气势震住,态度不自觉地恭敬几分。
“你打个电话给台北分局的杨正齐,就说蓝蛇珍妮拜托他全权处理此案。”她在讨回人情。
数个月前,杨正齐的妹妹杨音庭因涉险纵火,令她受到火灾波及而住院治疗,事后她并未追究刑事责任,所以他欠她一个人情。
老警员似乎明了些什么,语气变得尊敬些,“是的,我立刻去办。”
火光照着他离去的背影,秦日阳心中纵有万般疑问,也觉得此刻不宜提出,只是有一点恍然大悟,珍妮之所以有很多面,必然和她从事的工作有关。
而从她简洁有力、有条不紊的处理危机方式,似乎她常遇到此等纷乱的场景,所以才能迅速的下决定,丝毫不拖泥带水,浪费时间去瞎猜疑。
“蓝蛇珍妮?这是一种代号吗?”
珍妮神色一凛,局促地撇开脸,“我们喜欢……玩游戏,互相取的一个绰号而已。”
“绰号?为什么我无法接受这种说辞?”他压根就不信她会老实说出。
“不信就算了,你现在该操心的是困在火场中的工人而不是我。”她很快地转移他的逼问。
被她一提醒,暂时忘却的责任心压得秦日阳喘不过气来。
时间家针一样扎人,每一分、每一秒就像一小时般难度,火势仍没有转弱的趋势,所幸一切都在控制下,火苗没再向外扩散,只围着果园附近的林地闷烧。
大约过了快两个小时,突地有个山林救难队的队员跑过来,用着非常兴奋的语气说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秦先生,山管处来电话,说你的工人们只受到一点灼伤,现在已经不碍事,只要在医院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
“哦,真的吗?那……”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抢去发言权。
“那两个不要命的女人呢?”可别抱伤见她,否则她要她们伤上加伤。当然珍妮只敢这么想,还不至于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