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合营商榷后,在那处新发现的小?山丘上设重?兵伏击,放出小?道消息,秦阙被重?伤后垂危,而后做向北撤兵往金陵之状。
“章融是个文官,对排兵布阵并不了解,我们只?需留一部分粮草,做仓皇撤退之假象,他在京口被困数日,除了出城夺取我们遗留下来的粮草,他别无去路,届时便是南越王率兵釜底抽薪的时候。”秦阙声音沉稳,交代?着基本的安排。
毕竟是僵持了许久,打算一举拿下京口的,自然不能出现半分的差错。
于是,在具体细节的讨论上,一直商议到?了很晚。
次日,天边才泛起一点点白,秦军便按照原本的打算拔营向后撤去,南越军也绕道向南,颇有一副联盟破裂的样子。
动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既能让章融察觉到?情况不对,又不会让他起疑心。
到?午时的时候,他终于下了决断,派兵去抢夺秦军剩下的粮草。
京口所剩兵力本就不多,章融此时尚且不知,他派遣出去的军队,有来无回。
就在他开城门放兵后不久,潜伏在京口附近的,本应该南撤的南越军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杀气三时作阵云。
章融只?能放手一搏。
可当?他看到?那些因为连月作战的百姓时,突然愣住了。
京口城内一片破败,到?处都是拖着伤的将士。
章融站在城墙上,突然愣住了。
他知道,京口坚持不住了,但燕军破城之后,会发生什么?
血洗、屠城,抢劫……
他脑中?冒出无数个灰败的画面。
章融握紧了自己?手中?的佩剑,喃喃道:“章融啊章融,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吗?”
他在这?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执着。
“开城门!”他冷声吩咐。
他身?边的人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他再次重?复:“开城门,我独自出城。”
章融换上了朱红色的官袍,捧着京口城印,一步一步走出了城门。
秦阙在阵中?看到?城内的异动,也下令,先鸣金收兵。
两军对峙。
一面是千军万马,一面是形影相吊。
章融走得缓慢且坚定,刀锋迎膛,风骨未朽。
“京口知州章融携印信来降,只?有一愿。”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