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看到死神靠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里没有死人,你到别处拘提亡魂。
黑色的影子飘过她的头顶,白小兔暂停的呼吸这才舒缓,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凯恩狠狠地往她额头一扣。「酒喝多了吧!早叫妳别乱拿人家的东西偏是不听,尝到苦头了。」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看到……」不对,为什么她看得见西方的拘魂者,她可是东方的小仙耶!
百思不得其解的搔了搔她的兔毛……不,应该说是她的头发,看向黑影消失的方向,那片闇暗的天空突然出现红云。
怪了,诡异的现象,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有谁能告诉她将要发生什么事。
「看到妳的眼中有两个我,妳喝醉了。」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凯恩一如往常的拎起她的后领,提着她离开纷扰的赌场。
头一回,他并未礼貌性地向「朋友」道别,头一甩尽顾着逗弄他的小宠物,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倨傲的让人满心不悦。
「逮到你了,沙皇。」做了个瞄准的手势,眼神一冷的苏曼收起笑意。
死神的确降临了,他收到人间签发的讣文,提着大镰刀要来收割亡灵的魂魄,将他们送往地狱最深处,永不得超生。
这是身为人的宿命,早晚都得一死,不如由他动手送他们一程,省得在人世间受苦。
踩碎原本就已碎裂的酒杯,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残酷的冷,嚼着胡萝卜条走向吧台。
不远处,一道方由小船接驳上船的冷艳身影盯住他,宛如夜魅。
「呃,外面的走道有奇怪的人影走来走去,我可不可以来这里借住一晚?」她很谦卑吧!
「说实话。」凯恩不相信她的说词。
「好吧!我们『下人房』的空调坏了,我热得没办法睡觉。」理由充足。
「那叫员工宿舍不是下人房,一个好女孩不该随便钻进男人的房间。」而他甚至不知她用什么方法开门。
那是一道必须用专用磁卡才打得开的门,具有多重防护设备,一般人是不可能轻易开启,除了他本人外只有船长拥有那特制卡片。
而她,一个看似最没神经的小女人却当这是厨房任意走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好象它从未阖上只是半掩着,随时欢迎她进入。
这件怪事他始终都想不透,曾经多次测试未有所获,要不是监视录像机明明白白录下一切不可思议的画面,他真要怀疑她才是别有图谋的真凶。
「喂!你这人真小气耶!借睡一下有什么关系,啰哩啰唆的像个老头子。」他是三生有幸才能与仙同眠,真是不知好歹。
「妳敢说我是老头子,妳这只……小兔,妳不能跟我睡。」严词厉言瞬间转为无奈的呻吟,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内心挣扎,蓝眸已恢复原先的金耀,深深叹了一口气的凯恩有着说不上来的沮丧,无力阻止地眼看她像只兔子跳上床,然后找窝似的窝在他臂膀,鼻翼嗅了两下像在确定附近是否安全。
他从没看到有人这么容易入睡,她脸颊蹭着他的手臂磨了磨,眼睛一闭发出酣然的呼声,规律的让人不忍心吵醒她。
他的兽性一度考虑要侵犯她,把她当点心、当宵夜给吃了,自己送上门的食物还管什么道德良心,他不想对不起自己的欲望。
可是望着她纯真的睡容,举高的魔手不是伸向半敞的酥胸,而是为她将柔细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好。
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给他的感觉,那种软绵绵又充满饱和感的酥甜腻上了他的心,叫他不自觉的多为她设想一分。
以前可以自在的看待来去他身边的人,包括曾经深爱过的维也纳少女,他还念旧的用两人相遇的地点为名开了一间蓝色小酒馆,名为维也纳森林。
可是他却再也想不起她的容颜,和其它人一样她成为生命中的过客,在剎那间点亮天空的颜色,也在辉煌过后消失。
唯独这个无法无天又不知死活的小女人硬要挤进他的世界,不容他说不的用一双无邪的眼轻瞪,他的心就融化了。
看故事的人看不懂自己的心,他说她傻,其实傻的是自己,居然看不出爱上她的事实。
要不是昔日客人的点醒他真要错过了,他用年龄的差距说服自己那不是爱,可是控制不住的心却彻底叛变,给他狠狠一击。
「谁?!」
门口人影晃动,凯恩警觉心起的轻轻将怀中的人儿放下,抽出床板夹层内的白朗宁手枪对准正前方,扳机的弹针已然激活。
「沙皇,是我。」一道熟悉的男音从门口传来,未经宣召不敢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