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秋确定他睡熟了,才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头,蛇的鳞甲偏硬又光滑,手感同玉石挺像,感受着手底下的触感,她弯起眸子,望向远方。
真好,他还活着。
这时的笛秋没注意到刚刚还睡着的郁印白眼睛睁开一条缝,后又闭上了,并没有计较她偷摸的事。
他其实不喜欢别人这么摸他头,像是哄宠物一样,或许是因为她动作太温柔了,他便没有出声。
他想起笛秋软乎乎的侧脸,咬起来口感也一定很好,他突然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摸了他的头,他也咬一下她的脸不过分吧?
郁印白是那种善于谋划的人,一旦有了想法剩下的便是蛰伏,他必须得等到笛秋完全熟睡才行。
这个时机没让他等很久,笛秋有规律的呼吸声传开,他先试探般的挪动蛇尾,发现笛秋没反应之后,开始大着胆子将身体一点点挪开。
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的,只有细微的声响。
他废了很大的功夫,才爬到笛秋肩头,立起前半身,不断靠近笛秋的脸部,不由得放慢呼吸,他看到她的睫毛,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渡着一层金色,仿佛神明一般。
不对,她本来就是神明。
他本想张开嘴巴咬一下,但这样肯定会让她察觉的,改成伸出信子舔了舔她的侧脸。
是甜的,也是软的。
也是这一尝,他沉睡良久的灵魂开始苏醒,在颤栗着,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眸色变得晦暗起来,心底的欲望如潮水般汹涌。
有些人即使失去记忆,灵魂也依然对心爱之人念念不忘,这种渴望如附骨之蛆,只会随着接触越来越深,郁印白便是如此。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郁印白霎时大脑一片空白,瞳孔震惊。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压制住心底的欲望,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卷起尾巴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看上去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没看到,笛秋睫毛颤动了一下,她捏紧的手指复又松开。
她没有睡着,这是一次试探。
她一直在想,失去记忆的郁印白还是原来那个的郁印白吗?他对自己是否有男女之情?
原来的郁印白看她的时候眼眸中总是有几分化不开的浓稠,里面似乎关押着野兽。
他似乎总是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