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里看见钟熠的时候,叶纯霏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就像一只骆驼在沙漠里遇见了另一只骆驼。
比早一会儿到,简单做了口供之后,叶纯霏被担上救护车,钟熠坐在医护人员的身边。
女医生一寸一寸地按压她的腿部:“这里疼吗?”
叶纯霏摇摇头,女医生的手又往下:“这呢?”
力量挤压的瞬间,叶纯霏脑门上的细汗涔涔而下,脸色霎那失去血色,说话的力气丢失了一大半,她点点头:“嗯,疼。”
她紧握双拳,无奈手心没有实物,腿上的疼痛感从神经传到大脑。
女医生看了眼叶纯霏说:“小妹妹,你这应该是骨折了,待会儿到医院先给你拍个片子。”
叶纯霏没做声,女医生又对钟熠说:“你是她哥哥吗?待会儿到医院你先去给她挂号。”
明明两个人一点都不像,不知道这位女医生是怎么看出他们有血缘关系的。
钟熠刚想解释他们的关系,叶纯霏拉住他的手。
以为叶纯霏要说什么,钟熠鼻腔发出声音:“嗯?”
女医生却把这当作钟熠对她的回应,她又开始说:“你和你妹妹一起出来玩儿,怎么没注意她身后的电瓶车?”
话里埋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叶纯霏要开口解释,钟熠抢先道:“医生,她现在不用做什么措施吗?”
女医生说:“现在没办法做,上到骨头只能先拍片,而且要保持姿势不要多动。”
说完,她从衣兜里取出一包纸巾,帮叶纯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要是很痛的话,让你哥把手给你,抓住他解痛。”
叶纯霏看了眼钟熠,对方低头好像没在听。
女医生接着说:“我小时候遇到不好的事就爱找我哥,家里打翻的碗也是嫁祸到我哥哥头上,我和我哥从小就是这样鸡飞狗跳的”
女医生回忆的开关一打开,嘴就没停过。
叶纯霏被她吵得脑子有些疼,但好歹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她动了动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少年的手已经放在她的手中,叶纯霏抬眸看了他一眼,钟熠却摸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到了医院,钟熠趁着医护人员没注意。
他问:“要现在通知你爸妈吗?你打电话还是我帮你打?”